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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集
芷珊不想為難負責人,所以給旭陽發了個訊息。當時旭陽在忙,他看了芷珊,回復芷珊,下班後見個面,見了面再談。旭陽的決定,讓芷珊好懊惱,她不曉得昨天她是做了什麼,令旭陽不愉快,才取消他們的活動。芷珊答應了小朋友,她會去給他們評分。要她帶著這樣的情緒,一直到下班,實在有夠難受。
一直到下班的時間,旭陽發了個訊息給芷珊,說他在「旋風」樓下等她。芷珊匆匆的離開公司,到了樓下,見到一臉嚴肅的旭陽站在車旁。芷珊走到他面前,他開了車門,讓芷珊先上車。車子開到河畔停了車來,旭陽下了車,走到河邊的圍欄。芷珊跟在他身後,一直到他停下腳步,芷珊才開了口問,為什麼要取消表演活動。
旭陽說,他查過「旋風」過去協助慈善機構的活動,這是「旋風」第一次接觸癌症團體。芷珊表示沒錯,可是這跟他們要在癌症中心表演,有什麼關係。
旭陽很嚴肅的問芷珊:“妳能管好自己的眼淚嗎?”
芷珊不明白旭陽想表達什麼,她發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訊息給旭陽。旭陽表示,癌症痊愈的幾率很低,中心的病人,幾乎是面臨死亡的人,昨天芷珊才接觸那麼短的時間,情緒就被影響,她能確保自己再到中心,情緒不被再一次被影響嗎?
芷珊愣了一下,沒有馬上回答。旭陽繼續說,芷珊自己也沒有把握情緒不會被牽動,那麼去一次,只會難過一次。也許在病人面前,她能壓抑自己的情緒,可是離開中心以後呢?
聽旭陽這麼說,芷珊大概明白他的意思。旭陽的意思是,不希望芷珊難過,可是,她覺得每個人都會有情緒,這是正常的。旭陽說,是人都會有情緒,沒錯。但是要做慈善,想幫人,就必須懂得抽離,如果把自己當下的情緒,帶入日常生活,那就是不正常。旭陽還說,只是面對手受了傷,就難過得差點站不起來的人,如何面對即將死亡的人。
芷珊好像聽到旭陽說手受傷,她看著旭陽,問他,手受傷是怎麼一回事。旭陽發現自己好像說錯了什麼,趕緊說,自己是比喻。總而言之,他覺得像芷珊這樣的性格,無法面對癌症病患,因為她不懂得控制情緒。他又說,他們去表演是為了帶歡樂給病人,可是表演過後卻把悲傷留給自己,這個邏輯不對,所以才取消他們的活動。
芷珊想了想,她說她能理解旭陽的意思,可是她答應了小朋友,她不想讓小朋友失望。而且,公司的同事,花了很多時間準備這次的活動。她承諾,會管理自己的情緒,不讓自己像昨天一樣。芷珊還說,旭陽當天也會過去對吧?旭陽可以監督她。
旭陽貼近她的臉說:“妳以為我是一個閒人嗎?”
當旭陽靠近芷珊的臉時,芷珊害怕得,趕緊把眼睛閉上。在旭陽說完以後,她才睜開眼睛說,她知道旭陽很忙,只是,她真的希望考慮一下表演的事。本來因為昨天見到芷珊難過的事,旭陽還在生氣,但是見到她可愛的模樣,他氣不下。他故意做了一個為難的表情,然後說,他可以不取消活動,但是他還有一個要求,那就是要芷珊全程在他身邊。
芷珊見旭陽的要求不過分,便馬上答應了,只要不取消活動。可是,旭陽剛剛不是說,自己不是一個閒人。芷珊馬上問他,意思是說,明天他會出席活動。旭陽那副為難的表情又出現,他說沒辦法,為了監督某人,他只好出席。如果表現不佳,下一次就不讓「旋風」到中心表演。
芷珊尷尬的笑了笑。協商結束以後,旭陽說肚子餓,要芷珊陪他去晚餐。芷珊也答應了,因為她也還沒晚餐。晚餐後,旭陽送芷珊回家。回到家以後,芷珊一直在想,難不難過,是她的事,為什麼旭陽那麼在意。這個問題,令芷珊費解。
到了活動當天,芷珊和同事一早便到中心。有些同事佈置舞台,有些準備道具。禮堂的角落有一台鋼琴,芷珊忍不住多看了兩眼,同事問她,要不要來上一曲,芷珊說自己不會彈琴。旭陽抵達中心以後,只是站在會場後面,看著忙碌的芷珊。今天不是什麼大型的活動,沒有邀請什麼貴賓。活動在一個小禮堂舉辦,主要的嘉賓,是中心的病患,病患陸續被安排就坐,活動開始。
旭陽在後方,瞪大了眼看著芷珊。當時芷珊全程投入在活動中,沒有留意到旭陽。可是她就覺得那裡怪怪的,一直覺得有人在盯著她後腦勺,她才突然想起,旭陽要她全程跟在身邊的事。她馬上抬起頭尋找旭陽的蹤影,發現他站在會場後方,瞪大著眼看著自己。芷珊以最快的速度,飛身到他旁邊,對他傻笑了一下,靜靜的站著。
昨天芷珊承諾旭陽,要好好控制情緒,說很容易,但是做起來還有點困難。不過既然答案了人家,就不能食言。芷珊擔心自己做不好,所以從她口袋中,掏出了她的希望金幣,緊緊的握著。「旋風」的同仁很賣力的表演,當中有很多笑點,讓芷珊,即使是看過他們的排練,還是覺得好好笑。她展露出的笑容,就是那麼迷人,讓站在一旁的旭陽,把焦點都落在她身上。旭陽希望,她可以無時無刻,都帶著這個迷人的笑容,這是他想看到。
表演結束以後,同事們分組把病人送回房,然後在病房內派禮物。就在芷珊要到兒童病房的時候,她忘了等旭陽,想轉身就走,就在她轉身的一剎那,旭陽抓住了她的手,她手上的金幣不小心掉落。旭陽見到金幣掉落,馬上鬆開了手,芷珊也立刻蹲下,把金幣撿起來。她緊張的說,還好金幣沒有不見。
旭陽脫口說了一句:“原來妳還把它收著?”
芷珊隱隱約約聽到旭陽說的話,馬上回過頭看著他,然後問他說了什麼。他趕緊掩飾剛才說的話,他說芷珊忘了昨天的承諾,沒有等他,想走就走。不是說了,要全程讓她待在自己身邊。芷珊這才想起,自己好像犯規了,趕緊站在他身邊。芷珊很聽話,有稍稍的控制情緒,雖然還是不捨小朋友,在這麼小的年紀要忍受病痛,但是她帶給小朋友不少歡笑。
活動結束以後,芷珊本來要和同事一起離開,可是旭陽在大家要上車,握著芷珊的手,說自己要帶走芷珊,讓芷珊一臉錯愕。旭陽沒有啰嗦,他帶中心謝謝大家今天的努力,便把芷珊帶走,芷珊連想抗議的機會也沒有。同事就這樣,眼睜睜看著旭陽把芷珊帶走。大家都好奇,今天為什麼芷珊老是跟在旭陽身邊。芷珊有告訴他們,這家中心是「永泰」所屬,也許芷珊跟在需要身邊,只是盡公關的責任。
上了車,芷珊問旭陽,是要帶她去那裡。旭陽說見她今天的表現不錯,想獎勵她,所以帶她去吃飯。芷珊有些措手不及,怎麼又帶她去吃飯,可是好像不能上訴。旭陽到芷珊到一間西餐廳,餐廳老闆是旭陽認識的朋友,抵達餐廳的時候,很快便有人接待。坐下不久,服務生便送來芷珊最愛吃的草莓蛋糕。芷珊見到草莓蛋糕,剛才的納悶,頓時煙消雲散。
旭陽讓芷珊別客氣,慢慢享用。芷珊開心的回答,她就不客氣,開動了!人家吃西餐順序,是最後才上甜品,可是他們卻是先吃了甜品才上正餐。芷珊吃得很開心,旭陽是見到芷珊開心,他不用吃,心情也很好。飯後,旭陽便送芷珊回家,他問芷珊,今天的餐點怎麼樣。芷珊說,非常好吃,尤其是草莓蛋糕。旭陽表示,芷珊喜歡就好,下次再帶她過來。問號又出現在芷珊頭頂,旭陽說下次,是什麼意思。
回到家的芷珊,還在回味剛才的美食。由於服務生,沒有遞餐牌給他們,所以她是完全不曉得餐點的價格。就餐廳的氣氛和餐點超美味,她想說,可以推薦給同事。結果她上網一查,不得了,她剛才吃的美食,是她半個月的薪水。芷珊馬上笑不出來,自己是不是太失禮了,讓人家社長破費了。也許對對方來說,這點小錢,並不算什麼。可是,她和旭陽的交情,好像沒有到那種,一餐就花掉她半個薪水的地步。
芷珊突然想起,那天她生病,旭陽帶她去吃的法式料理。芷珊馬上又查了一下,果然,又是一家天價的餐廳。她覺得很不好意思,便給旭陽發了個訊息。芷珊說,謝謝旭陽的招待,她不曉得旭陽會帶她到星級這麼高的餐廳用餐,讓旭陽破費,她感到很不好意思。旭陽再見到芷珊發過來的訊息以後,先是笑了笑。她還懂得上網查了一下餐廳的背景。旭陽不想令她有負擔,便回復,這些「永泰」合作的餐廳,讓她別放心上。
最後,旭陽加了一句,花在芷珊身上的,都非常值得。這句話,又開始讓芷珊有聯想。為什麼旭陽說值得,什麼東西值得。而旭陽今天很高興,他從口袋掏出一枚,和芷珊一模一樣的金幣。他望著手上金幣,感到很欣慰,原來芷珊還一直收著,讓他更肯定,自己要找的女生,就是芷珊。
經歷了一個多星期,在大家的努力下,「永泰」的新品問世,「旋風」的宣傳也做得相當成功。一大早,「永泰」的主要幹部,便聚集在總店。在超市門口,有個大大的攤位,上架了今天的新商品。員工忙著擺貨,進進出出的搬運商品,「旋風」的同仁也在場忙著檢查前一天的佈置,大家都好忙碌。
身為公關的芷珊,基本上幫不上忙。因為他們公司只負責廣告方面的工作,新商品問世的活動,流程是由「永泰」負責的,所以她算是來湊熱鬧。見大家在為自己努力的成果忙碌,她倒是為大家開心。旭陽等一下會上台公佈新商品上架,做一個簡短的致詞。一般新店開幕或是什麼重要日子,如果可以不讓他出面的話,他是不會出現,他都交給店長。不過之前就做了決定,這次新商品上架,他需要出現。
就在芷珊把注意力放在大夥身上的時候,旭陽從她身後走到她旁邊。今天是值得慶祝的日子,見到旭陽,當然要祝賀他一下。芷珊的心意,他收到。由於距離活動還有一些時間,旭陽把領帶握在手上,還沒繫上去。不過,各大傳媒陸續到場,為等一下的活動做準備。旭陽怎麼說,也是一個大集團的社長,而且在今天怎麼重要的日子,他的形象非常重要。
芷珊擔心記者會大做文章,趕緊將旭陽拉到一個無人的角落,然後四處打量,看看周邊有沒有記者發現他們。被芷珊帶走,旭陽還不在狀況內。他見芷珊神秘兮兮的,便問芷珊,現在是什麼狀況。芷珊邊接過他手上的領帶邊說,媒體都來了,他還不顧一下形象。說完,又沒有經過旭陽同意,把手繞到他的肩膀,把他的衣領掀起,開始為他打領帶。
這個距離不行,會讓旭陽想犯規。旭陽完全不介意,而且他很享受。從芷珊身上飄散的香氣,越來越令他著迷。他默默的看著芷珊,看著她認真的樣子。可惜的是,時間一下子便過去,見自己為旭陽打的領帶很完美,芷珊露出滿意的微笑。旭陽也很滿意,芷珊為他做的一切。
芷珊見時間差不多了,便催促旭陽趕快去準備。旭陽上台致辭以後,活動正式開始。站在台上的旭陽,在芷珊眼裡是一個充滿自信,非常有魄力,閃亮亮的男人。其實,他們認識也沒多久,可是不曉得為什麼,感覺上,又好像認識了很久。今天非常熱鬧,剛問世的綜合便當,幾乎是新研發的口味,所以有安排試吃。
前來參加活動的人很多、商界的合作夥伴很多、贊助商很多、朋友很多、媒體很多。芷珊覺得「永泰」的團隊好棒,把活動辦得好好。除了有試吃,還辦抽獎,又送贈品的,讓顧客滿載而歸。大公司果然不一樣,效率一流!旭陽成為大眾的焦點,被許多人圍繞,芷珊見活動這麼成功,不想打擾旭陽,便先行離開。
大集團就是不一樣,現場有媒體報道、網絡有網紅直播,大幅度報道,「永泰」的綜合便當。從那天起,綜合便當成為家喻戶曉的話題。一個星期過去,新商品成為他們旗下最暢銷的商品,營業額也打破記錄。就在芷珊,覺得大家回到原來的生活時,旭陽打了通電話過來。
旭陽一本正經的問:“請問「旋風」公關部的李芷珊小姐嗎?”
芷珊嚇一跳,這「永泰」的社長,怎麼突然那麼正經八百。芷珊遲疑了一陣子,才回答他:“是。”
旭陽:“請妳明天早上十點過來我們「永泰」一趟。”
旭陽把話說完以後,便掛上電話,讓芷珊連想問他,是有什麼事情的機會都沒有。結束通話以後,芷珊便向林總報備。林總又突然緊張起來,不斷的追問芷珊,這「永泰」要她過去,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。芷珊表示她真的不知道,人家社長大人沒透露,她也沒機會問,她請林總不要再追問,直接等明天她過去了,得到答案以後才回來向他報備。
自從「永泰」新品問世的活動結束以後,芷珊和旭陽就不曾聯絡。畢竟工作告一段落,利用私人身份聯繫對方,好像不是太好。不曉得旭陽葫蘆裡賣什麼藥,芷珊不想想太多,一切就等明天見了面再說。
隔天早上,公司發生了點事,讓公關部忙到不行。芷珊把長髮盤起來以後,拿了一支筆,便把頭髮給固定。一份重要的文件不見了,整個部門翻箱倒櫃都找不到。後來芷珊冷靜思考過,懷疑有可能是新來的清潔阿姨,誤以為那份文件是廢紙,給收走了。她讓下屬趕快去截停阿姨,看看文件是否在她那裡,結果還真的如芷珊的預測。
文件找回來就好,不過,讓她差點忘了,她需要到「永泰」一趟。她見自己就快遲到,急急忙忙的拿了包包,便往外跑。還好,抵達「永泰」的時候,時間剛剛好。她搭電梯到位於旭陽辦公室的樓層,見到旭陽的助理慧嫻,慧嫻帶她到會客室,請她等一下。芷珊突然想起,上次她在這裡昏倒的時候,好像也給慧嫻添了麻煩,她在慧嫻要出去的之前,很誠懇的向慧嫻道歉。
慧嫻表示不客氣,重要是芷珊的身體已經沒事。今天慧嫻的表現,有點怪怪的。不曉得是不是大公司,職員都特別嚴肅,有點像,全世界的人,都得罪他們一樣。慧嫻出去以後,芷珊便坐下等旭陽。沒多久,旭陽拿了一個文件夾,正經八百的進來。本來芷珊打算站起來,旭陽叫芷珊坐下,然後他就坐在芷珊對面。
旭陽把文件夾放在桌上,打開以後,裡頭有一份文件。他將文件推到芷珊的面前,然後告訴芷珊,這是「永泰」打算和「旋風」合作的合約。合約為期兩年,「旋風」工作和需要配合的事項,全部列明在文件內。他請身為公關的芷珊,把文件帶回去,讓她的黑心社長過目。
另外,文件下方有一張請帖,這個星期六晚上,「永泰」會在某六星級酒店舉辦慶功宴,「永泰」誠意邀請「旋風」的同仁出席。「永泰」對這次「旋風」的表現很滿意,未來兩家公司是合作關係,希望同事之間能彼此認識。旭陽說完,然後強調,請公關部,務必要參加。
能為公司拿到合約,芷珊自然高興。不過,怎麼覺得哪裡怪怪的。就在芷珊想認真思考的時候,旭陽站了起來。他身體往前斜,整張臉在芷珊的上頭。芷珊不敢往上看,只是盯著桌上他的影子。旭陽舉起一隻手,往芷珊的頭頂,握著她頭頂的那支筆,一抽!芷珊的長髮,隨即落了下來。
待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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