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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小說特輯】聽不見的聲音-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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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劇情情節為虛構。劇中人名、地名以及企業及事件背景等均與現實無關。

第四集

而寶拉下了樓,到首飾店。她在首飾店逛了一陣子,挑了一個很可愛,屬於小女孩的公主皇冠頭飾。寶拉在首飾店的時候,張赫剛好下了樓,準備去餐廳。他見到寶拉在首飾店裡,可是沒有打擾。這家店可是名牌店,能進去消費的人,有一定的經濟能力。寶拉結賬以後,便離開了首飾店。

 

張赫見寶拉離開以後,便步入店內,問店員剛才那位女生,也就是寶拉,買了什麼。店裡的服務生說,她買了一個小女孩的皇冠頭飾,價格還挺高的。張赫納悶,他怎麼買小朋友的首飾,而且這麼捨得。張赫的腦袋突然冒出一個問題,寶拉是不是人家的妻子,而且已經有了小孩。他是不是做了冒犯人家妻子的事!?

 

寶拉離開「東進」以後,便到了貝爾入住的旅店。由於寶拉不曉得Mr Henry入住的客房,她便請旅店櫃檯的工作人員幫她通傳。櫃檯工作人員接通客房的電話以後,本來Mr Henry打算讓寶拉聽電話,但是寶拉讓工作人員轉告,她在大廳等他。寶拉坐在大廳的沙發等了一陣子,Mr Henry帶著貝爾下來,貝爾一見到寶拉,把她抱得緊緊的。寶拉也把她抱得緊緊的。

 

而Mr Henry,則開心的看著她們。她們抱了一陣子,寶拉才表明自己過來的目的。她知道Mr Henry和貝爾明天就要離開,所以特地過來見見貝爾。她把剛才買的公主皇冠頭飾拿出來,她問貝爾喜不喜歡。貝爾看到這公主皇冠,露出驚訝的表情,也表示很喜歡。寶拉把皇冠戴在貝爾的頭上,露出滿意的笑容。

 

一開始,Mr Henry就婉拒寶拉的好意。但是,寶拉表示,這是自己的心意。她讓Mr Henry別誤會,她說,她和張赫沒關係,也不代表張赫,所以請Mr Henry不要將張赫和他的合作混為一談。她對Mr Henry說,其實,她是一個失聰人士,她完全聽不到聲音。她只是比貝爾好一些,她還能說話。她知道貝爾是一個孤獨的孩子,她也是。

 

寶拉純粹想鼓勵貝爾,讓貝爾在學習的路上有正能量。Mr Henry聽到寶拉這麼說,他感到很驚訝。如果寶拉不說,沒有人看得出,寶拉是一個失聰人士。寶拉說,她除了會手語,也會唇語。所以,平時和人溝通的時候,都是靠唇語。寶拉在和Mr Henry講述她的問題時,除了用口述,也搭配手語。

 

當貝爾知道寶拉原來聽不見,她也感到很意外,她有點難過,覺得不可思議。寶拉對貝爾說,她小時候,也曾經因為自己聽不到的問題感到很難過。她相信,這是每個身障人士,都會面對的經歷。但是,她沒有因此而放棄人生,她要貝爾記得,她是家裡的公主,她有疼愛她的父親。

 

寶拉還說,學習的路上,不管是正常人,或是有缺陷的人,都會面對困難,也一定不平攤。但是要堅持自己的目標,有不放棄的精神。貝爾一直點頭,然後告訴寶拉,她一定要努力。寶拉離開前,和貝爾拍了不少照片。Mr Henry問寶拉,是否要她的電話號碼,他說,希望回國以後,貝爾能和寶拉保持聯絡。

 

寶拉表示,當然可以。她把電話號碼和電郵賬號給了Mr Henry。最後,寶拉對Mr Henry說,雖然她和張赫沒有關係,但是張赫旗下的公司,非常關切聾啞人士,他們是韓國目前,給與聾啞人士幫助最多的企業。而且,當聾啞中心需要他們幫忙的時候,只要辦得到,他們都不會拒絕。

 

這是寶拉給Mr Henry的資訊,請Mr Henry看過張赫的計劃書以後,認真考慮和他合作的問題。寶拉要回去的時候,又和貝爾擁抱了一下,她讓貝爾回去以後,記得發電郵給她。貝爾拼命點頭。寶拉祝Mr Henry明天回國一路順風,離開的時候,她依依不捨的和貝爾揮手。離開旅店以後,寶拉便回了家。

 

Mr Henry回國搭乘的班機在下午,張赫和金秘書本來打算一起前往送機。就在他們要到機場的時候,金秘書有事情處理,不能去。張赫表示,他自己去送行就好。抵達機場以後,張赫和Mr Henry見了面。他祝Mr Henry一路順風,希望他下次到韓國的時候,記得聯絡他。張赫和貝爾握手道別的時候,他突然見到貝爾頭上的皇冠。

 

貝爾見張赫看著她頭上的皇冠,便使用手語告訴他,這是寶拉送的。由於張赫不會手語,Mr Henry便翻譯給他聽,他說寶拉昨天到了旅店一趟,她和貝爾見了面,還送了禮物。張赫這才知道,原來昨天寶拉在首飾店買的公主皇冠頭飾,是為了送貝爾。不過,隨後Mr Henry說的話,才是令張赫感到最吃驚的。

 

Mr Henry不曉得,原來張赫不知道寶拉是一位失聰人士。不過,當時張赫巧妙的帶過,他沒有向Mr Henry說,他不知道寶拉是一位失聰人士的事。Mr Henry把寶拉給貝爾的鼓勵,還有她對張赫經營的企業,對聾啞人士的幫助,轉述了一遍。Mr Henry覺得寶拉是一個很棒的女性,她完全不像身障人士,對她讚不絕口。

 

送了Mr Henry以後,張赫在回公司路上,一直在想Mr Henry告訴他,關於寶拉的事。突然得知寶拉有缺陷,張赫不是嫌棄,而是不捨。每一個人背後,都有自己的故事,也許這個故事是完美的,也有可能刻骨銘心或充滿心酸。難怪之前張赫幾次打電話給寶拉的時候,都被她掛斷。

 

張赫好奇,明明寶拉聽不到,她為什麼每次總是戴著耳機,而且報酬還要求音樂盒。之前張赫有問過寶拉為什麼要學手語,她說她需要用到。張赫問她是不是工作需要,她說日常生活中需要。也許,就是因為聽不見的緣故,在某些時候,需要靠手語來和別人溝通。寶拉說自己不愛交朋友,多半是因為自己的缺陷。

 

張赫覺得,寶拉之所以會告訴Mr Henry她的事,是因為貝爾的關係。他相信寶拉不希望讓身邊的人知道,她有這方面的缺陷。張赫家裡的管家,別看他像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子,他年輕的時候,可是能幹的刑警。他認識的人,可說是從上知天文,下知地理,說要多廣,就有多廣。他唯一的缺點,就是跟老爺子,也就是張赫的爺爺,關係太好,好到像知己。

 

所以每次張赫要他辦的事,他一定會通報老爺子。這點,張赫當然知道。不過,爺爺是一個非常有智慧的老人家,他每次知道張赫委託管家辦事,都不會攪和。他知道張赫做的每一件事,都是為了公司,所以一直都很支持他。這次,張赫請管家秘密調查的對象,是寶拉。爺爺和管家沒有向張赫透露,他們認識寶拉。

 

爺爺知道張赫調查寶拉,他一方面感到好奇,另一方面,他也想對寶拉多點了解。管家花了一個星期調查,跟蹤寶拉。這一查,不得了。原來寶拉是他們競爭對手「長勝」百貨會長小老婆的千金。不過,她們母女倆一直不被韓家重視。甚至,可以用欺負來形容她們母女倆的生活。對!就一直被大婆和兩位同父異母的哥哥欺負。

 

寶拉和母親就住在他們家附近,她的父親一個星期會到訪兩次。韓家除了在金錢上援助她們母女倆,寶拉從小就得不到愛。寶拉的母親因為寶拉失聰,在家裡擺設了很多奇奇怪怪的神像和符咒。她一直覺得,寶拉是受到咒詛才會失聰。而咒詛的來源,是因為她當了人家的小三,破壞人家的家庭。

 

寶拉從小就是個學霸,因為聽不見的緣故,她比誰都還要努力。因為自己的缺陷,她每天花十多個小時學習,不讓自己有鬆懈的機會。每年的會考,她幾乎是全校的第一名。平時,寶拉喜歡到收留聾啞人士的機構幫忙,那是她的最愛。她還喜歡看電影、到圖書館看書、在公車站發呆。

 

每個星期二和星期四,父親到訪的時候,她都不會留在家,而是到外頭閒逛。她的生活很規矩,沒有不良嗜好。嚴格來說,寶拉算是一個心底善良的女生。但是,她對家人卻一點也不善良,而是倔強、充滿對抗。她不像她的母親,處處忍受大媽的欺壓,她甚至會在大媽動手的時候還手。

 

聽了管家的報告以後,張赫才明白,為什麼好幾次,已經夜深了,都見寶拉在外頭閒逛,不願意回家。原來是不願意見到父親。和寶拉見過幾次面,如果不說她是失聰人士,確實不知道她聽不見。但是相處久了,總是會發現一些破綻。像張赫幾次打電話給她,她都不接聽,而是採用發訊息的方式。日子久了,總是會起疑。

 

這天晚上,張赫有一場晚宴,他和金秘書出席。一般上出席公司晚宴,他都會攜帶金秘書出席。金秘書除了辦事能力強,美貌和身材她都具備。由於張赫是年輕社長,金秘書和他站在一起,就像一對佳偶。不過,大家知道她是張赫的秘書,所以留戀張赫的女子除了很多,也不會把金秘書放在眼裡。

 

這晚,也是一堆女生圍著張赫。約他的女生,多不勝數,他都讓她們聯絡金秘書。會讓她們聯絡金秘書的,多半沒有後續,而能夠親自聯絡張赫,沒有幾個。他也不是完全不會和女生約會,只是,機會少之又少而已。張赫並不抗拒女生,他只是一直遇不到他心目中的摯愛,所以不願意投入時間談戀愛。

 

很多時候,一些女生,是因為他的財力,有些則只是為了要靠他,來提升自己的知名度。在和她們約會後,或是參加過什麼晚宴,拍了張照片,隔天便會被傳媒大做文章。他真的不想金秘書,每次為了這些新聞煩。加上他想把多點時間留給爺爺,所以,沒有必要的約會,可以推的,他都會推。

 

過去一個星期,對張赫來說,過得有些小煎熬。Mr Henry回英國後,仔細研究幾家公司給他的計劃書,他覺得張赫的計劃書,是他最喜歡的。Mr Henry還說,除了這個原因,寶拉確實給張赫的計劃書加了不少分。他會優先考慮和張赫合作,不過,他們內部需要先開會,有了結果他會第一時間通知張赫。

 

收到這麼好的消息,其實張赫很想和寶拉分享。但是他顧及到寶拉的感受,所以不敢聯絡她。另一方面,是他想等待調查寶拉的結果。這段日子,金秘書也覺得張赫怪怪的,問他是發生了什麼事,他又不說。雖然金秘書跟了張赫五年,但是還是有很多事情,張赫不會向她透露。尤其是私事,張赫總是有保留。

 

爺爺知道寶拉的背景後,也感到很訝異。和寶拉相處了一段日子,真的感覺不到她是一個聽不到聲音的女生。他覺得寶拉聽不到,真的好可惜。在他眼裡,寶拉是善良和乖巧的女生。這麼善良又乖巧的女生,為什麼上天要怎麼對她。聽不見已經很可憐,還要是小老婆的女兒,過著沒有名份,又被欺負的日子。

 

這天,寶拉出門回到家。她一踏進自己的臥室,便見到她的臥室擺了一堆怪怪的東西。平時,母親就愛買一些怪怪的東西,擺在她的臥室,像看起來很恐怖的神像,還有不知道寫了什麼的符咒。她丟了,母親會再買。她每次都因為這些東西和母親吵架,今晚回到家,又見一堆新商品出現在她的臥室,令她忍無可忍。

 

寶拉拿了一個大箱子,把這些怪東西全部丟進大箱子。母親阻止她把這些東西丟掉,她不理,繼續把這些怪東西往箱子丟。她把東西丟進箱子,母親又撿起來。寶拉很生氣,她很大聲的跟母親說,當初如果母親打算當人家小三的時候,就不應該選擇生孩子,還生了她。如果沒有生下她,就不會有聽不見的她。

 

這個時候,寶拉的父親出現,他問寶拉現在是在發生脾氣。寶拉叫父親不要管,她說父親一向以來都不管她們,所以她現在做什麼,也不用他管。父親很生氣,賞了寶拉一個耳光。母親見寶拉被父親打,趕緊上前保護她。寶拉把母親推開,她說,她從小就是自己保護自己的,以前不需要母親保護,現在也不需要。

 

父親氣得,一直問寶拉現在是什麼態度,還說兩位哥哥都不敢這樣頂撞他,寶拉既然敢。寶拉很大聲的對父親說,請他滾回去那頭家,這裡沒有像狗一樣聽話的女兒。她說完,把母親擺在她臥室的怪東西,一口氣推進箱子,她拿著箱子,便出了去。寶拉自懂事以來,就不曾叫過她父親。而且不管怎麼和他們吵,她也絕對不會在他們面前落淚。

 

寶拉帶著這些怪東西來到附近的公車站。她身邊沒有朋友,每次遇到問題,都只能到這個沒有人的公車站躲。她把箱子放在椅子上,自己則坐在旁邊。她的心情從憤怒,到悲傷。她抱著雙膝,把頭靠在膝蓋上,眼淚迅速往下流。沒多久,她便泣不成聲。她真的不稀罕出生在這個家,可是選擇權不在她手上。

 

今天晚上,張赫當好有飯局,他回得比較晚。進入他們社區的路比較窄,所以車子行駛的速度都不快,經過公車站的時候,他見到寶拉。不過,當時他不知道這個女生是寶拉。車子開過以後,他才察覺,這個女生,好像是寶拉。他讓司機折返到公車站,司機折返以後,把車子停在公車站前。寶拉見有車子停下,稍稍的抬起頭。張赫才發現,這個女生真的是寶拉。

 

當時,寶拉穿著短袖上衣和長褲,在這麼冷的夜裡,可是會冷死。張赫下了車以後,趕緊脫去身上的大衣,披在寶拉身上。寶拉見張赫出現,更是管不住自己的情緒。她靠在張赫的肚子上,不斷的啜泣。張赫不知道什麼原因令寶拉哭得如此傷心,他能做的,只有安慰寶拉。由於寶拉聽不見,他只能拍拍寶拉的背。

 

張赫讓寶拉發洩夠了,見她情緒稍微穩定了,便讓她先和自己回家。寶拉知道自己現在需要尋求援助,所以沒有拒絕張赫的好意。司機幫寶拉把箱子放到後車廂,張赫讓她趕快上車取暖。他隱隱約約見到寶拉的嘴角滲血,便輕輕的握著寶拉的下巴,靠近嘴角看。見寶拉的臉頰這麼紅,應該是挨打了。

 

由於車上有司機,張赫打算到家以後,才問寶拉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。抵達張赫的家以後,管家見到寶拉,就...現在的寶拉好像有點狀況。張赫給管家打了個眼色,要他別問這麼多。張赫讓寶拉坐下,他看了看寶拉臉頰的傷,他讓管家準備冰塊。張赫脫去西裝和領帶,把袖子捲起來。他拿冰袋,把冰塊裝進冰袋裡,然後輕輕敷在寶拉的臉頰。

 

寶拉感覺到疼痛,卻不敢喊出聲,覺得受委屈,眼淚不斷的往下流。也許是累了,沒多久,寶拉便打瞌睡,搖搖晃晃的,而且越來越靠近張赫。張赫放下冰袋,她直接靠到張赫的胸前,睡著了。寶拉突然睡著,還這麼貼近張赫,讓他心跳加速。過去這些年,也有不少女生投進他的懷抱,但是卻沒有讓他,有像寶拉貼近他的感覺。

待續..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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