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晨,當思雅起床的時候,渾身的臭酒味。一張開眼睛,就見到家良,瞪大者眼,狠狠的看著她她被嚇了一跳。還沒清醒過來,家良就給她開罵。


‘陳思雅,看看自己像什麼樣?頭髮凌亂,渾身的酒味。要睡到什麼時候才起床呀?’


思雅摸一摸自己的頭,還在想著,我的很狼狽是吧?家良沒有給她猶豫的機會。


‘還不趕快去刷牙、洗臉,等什麼?等太陽從西邊出來?’


‘好啦,好啦。’


 


思雅梳洗好了,家良命令她坐在面前。思雅知道,又要挨罵了。臭著臉,很勉強的坐下。


‘陳思雅,妳的腦袋,真的生鏽了。我看,把讓妳上學的錢,給省下來,請個腦科專家,把妳的腦,換下來好了。’


‘如果可以的話,我願意。’思雅吞吞吐吐,又不敢很大聲的回應。


‘還頂嘴呀妳?進步了,現在學人家喝紅酒。一個女孩子家,喝得爛醉如泥,成何體統?還虧妳是人家的媽!’


 


思雅繃著臉,沒有開口。一大早被叫醒,還要聽教。氣死了!


‘我告訴妳,讓妳去念書,不是因為我期望什麼。那是妳的願望,我不想你遺憾。像妳這個腦袋,我感對妳有什麼期望?期望妳,不如期望柏霖好了。’


‘唉唷,好了啦,罵夠了啦。我的頭好痛。’思雅假裝頭痛,很痛苦的樣子。


‘我跟妳說,不要跟我裝。身為媽媽的,沒有媽媽的榜樣。兒子的成績那麼好,媽媽的成績那麼爛。真的好丟臉!從明天開始,妳給我好好準備,我每天晚上幫妳惡補。這一次補考,再不及格,就不讓妳見孩子。’


‘好啦,好啦。’


‘最後一次機會,妳要是給我出了簍子,妳就知道。’


‘知道了,知道了。’


‘今天我跟妳說的話,妳最好跟我牢牢記住。’


‘知道了啦!什麼時候變那麼囉嗦呀?’


‘我的囉嗦,是被妳,陳思雅逼出來的。’


‘哪有?’


‘哪沒有?不是說過,不要委屈自己嗎?幹嘛自己一個人,跑去喝酒?’


 


幹嘛又提起委屈這兩個字?思雅得眼淚。明明,就是想不愉快的事情忘掉。為甚麼總是要提醒她,她還在受傷。難道,她連受傷的資格都沒有嗎?


家良為她,輕輕的擦去淚水。很溫柔的說:‘陳思雅,我告訴妳,以後,不管發生什麼事情,妳都不能像昨天晚上那樣,自己跑去喝酒。這段日子,我不找妳,是因為,我想知道,到底,自己對妳思念,有多深。妳不要以為,我不理妳了。’


家良的這番話,像在思雅身上打了一劑強行針。但是,對愛情,她還是選擇保持距離。


有了家良的加持,思雅一刻也不敢鬆懈下來。收拾了心情,從新振作。這一次,把所有的心思,都擺上了。把不明白的,都標記好,晚上家良為她惡補的時候,她才拿出來,讓家良解釋。這段日子,只有課本,沒有感情的糾紛。


 


時間過得很快,一轉眼,一年就過去。這一年,他們一起渡過不少難忘的日子。柏霖長大了,整個小帥哥的樣子,像足了家良。除了孩子長大了,其他的,都沒什麼變。


和慧心分手以後,慧心開了自己的律師事務所。和家良,成為了很好的合作夥伴。無論是默契,彼此的配合,比從前來得好。


思雅很爭氣,她就讀的會計課程,即將進入尾聲。她也開始接一些,可以帶回家的工作。她可以有更多時間陪柏霖,又可以工作。家良和慧心,律師事務所的賬目,也交由思雅帶為處理。因此,她多了接觸慧心的機會。


家良和思雅,並沒有因為慧心的離開,配成一對。他們關係的定位,就只是柏霖的父親,和母親,那麼簡單。沒有進一步的空間,也沒有退一步的變化。這樣的關係,反而讓彼此,沒有壓力的相處,還感覺很自在。


家良不是不緊張思雅,他甚至,有馬上娶思雅的衝動。只是,不想破壞目前友好的關係。加上思雅的一些些抗拒,他寧可一動,不如一靜。也許,思雅還不能走出她的框框。再給她一些時間吧!


 


反倒是,羅家兩位老人家。就,這些年,出席家族聚會,柏霖就名不正,言不順。家良和慧心分手,已經成為事實。他們不想接受,也得面對現實。可是,卻見家良遲遲沒有出手。很想向家良釐清他們的關係,家良卻給不出父母一個答案。


每次都告訴父母,再給他們一些些時間。還帶著少少威脅的語氣,和父母說,不要向思雅施壓。除非,他們希望他和思雅復合無望。否則,就維持現況。


一年前,他們的關係,鬧得街知巷尾無人不曉。媒體又幫他們把關係,區分得那麼清楚。雖然說,家良是個大律師,又年輕有為。想給他作媒,是不可能的,更別說,他不想要。為了兒子早點成家立室,他們還是保持緘默。


真的沒有眼再看下去,這些年輕人。愛的時候轟轟烈烈,離的時候沸沸揚揚。不久後,在紐西蘭的姑姑生病了,為了探病,兩位老人家,也飛到紐西蘭。姑姑的病好了,他們喜歡上那個地方。柏霖長大了,性格很獨立。家良和思雅忙的時候,英姐都能照顧他。就在紐西蘭,暫時不回來了。


 


這一年裡,思雅變得很獨立。接了不少工作,為了方便。她學會了開車,買了一輛二手的小房車。原先,家良擔心,二手車的問題多,容易故障。讓她買一輛新的轎車,幫她付一些費用。可是,她堅持要買一輛,自己負擔得起的。


很多時候,她都不需要靠家良。家良還那麼說,真的不應該讓她去上學。現在,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。在羅家,進出自如。


 


在還沒有接觸思雅以前,慧心認為,很多事情,都是思雅一早就設計好的。她輸了,是因為她計不如人。開始認識思雅,去了解她以後。才發現,就如家良所說的,她是一個單純,渴望有人關心,有人愛的小女人。


也許,是孤兒的關係。只要有人對她,有一丁點的好,她就會加倍對別人好。慧心常笑她,這樣很容易被人家騙。


慧心漸漸的明白,所謂的第三者,應該是自己,不是思雅。她不應該,在家良感情最脆弱,受到撞傷的時候,走進家良的感情世界裡。讓自己,取代了思雅的角色。造成今天這樣的局面,其實,她也應該負上一些責任。還好,皇天不負苦心人。雖然家良和思雅的關係,還處於不清不楚之中。相信,很快會有奇蹟出現。


人如果一開始,就注定會失去曾擁有的,那寧可不曾擁有。這樣,才不會傷得那麼重。


 


正如家良所說的,二手車的問題多。這天,思雅的車子,進場維修了。車子零時故障了,上課前,趕了幾間公司,思雅餓著肚子上學去。家良知道,思雅挨著餓上課。買了熱呼呼的炒年糕,等思雅放學。讓思雅一下課,便可以吃。


思雅真的餓壞了,一上車,在家良還沒有開車以前,迫不及待的就把一大塊熱熱的炒年糕,往嘴裡塞。一個不小心,燙到了舌頭,痛得她呱呱叫。直呼燙,把嘴巴張得大大,舌頭吐得長長,手拼了命的扇。


家良見狀,馬上幫她吹,減輕疼痛。


‘真是的,這麼大的人,還那麼不小心。都叫妳別貪圖二手車便宜,看吧,車子壞了,今天累壞了,也餓壞了吧?’


 


思雅才懶得理他,舌頭痛死了,哪有閒情跟他頂嘴。這個距離,實在是太近了。見思雅的模樣很可愛,令他著迷。突然有一些衝動,又忍受不住。便把思雅的舌頭,給含進嘴巴裡,然後親吻她。


這一切,都來得太快,思雅當下被嚇到了。然後,把舌頭縮回嘴巴裡。哪知道,家良趁思雅一個不留意,把他的舌頭,伸進思雅嘴巴裡,想跟她來個蛇吻。原來,思雅也想享受,這份出如其來愛,太突然了。雖然,事情已經過去一年。但是,還是很怕再次受傷害。


想讓他清醒一些,思雅出奇不意的,往家良的舌頭,狠狠咬下去。希望阻止家良下一步行動。家良痛的呱呱叫,責問思雅,把他的舌頭,當成了炒年糕了嗎。


‘妳把我的舌頭,當作炒年糕?那麼用力!’


‘還好你有知覺,我還以為,你沒有了知覺。羅家良,越來越大膽了喔。’


‘陳思雅,妳一點都不浪漫耶!’


‘浪漫?浪漫也要看我願不願意好不好。’


‘陳思雅,我看吃了豹子膽的人,是妳吧?在我面前,越來越沒大沒小了。’


‘不是嗎?你又不是我的情人,跟我又不曉得是什麼關係,你有權力這麼做嗎?’


‘陳思雅,我發現妳不止腦袋生鏽了,還毫無幻想力。’


 


家良自作聰明,以為思雅開了口,跟他要個名份。隔天買了花和戒指,打算向思雅求婚去。他帶了柏霖,約了思雅。原來的計畫,是找家有氣氛,浪漫的餐廳向思雅求婚。怎麼知道,思雅偏偏說,想吃比薩。讓家良,亂了陣腳。


很勉強的,撐到差不多吃完。家良突然,當著眾人的面,拿了一枚鑽戒,下跪向思雅求婚。思雅,不但沒有被嚇到,還笑翻了。好丟臉的說,思雅,一點也不顧及家良的面子。柏霖覺得爸爸舉動,太搞笑了。


思雅不是故意要笑他,只是沒有想過,家良會在這麼,不浪漫,沒有情調的情況之下,向自己求婚。還在孩子的面前,讓孩子鬧笑話了。餐廳好多人看著,為了圓場,思雅只能收起笑意,叫家良先坐回原位。


 


‘羅家良大律師,你這是在幹什麼?’


‘昨天,妳不是說,我們什麼都不是。那我們結婚以後,就是什麼都是了呀。’


‘我說,你太草率了吧?一點誠意也沒有?’


‘哪要怎樣,才算誠意?’


‘你連求,都沒有追求我,就直接跳過,要我嫁給你。’


‘柏霖都那麼大了,還需要追求。’家良轉向柏霖,問他:‘柏霖,我和媽媽結婚好不好?’


‘等一等,柏霖,這是媽媽和爸爸之間的事。柏霖乖,不要開口。’柏霖點點頭,表示明白。思雅繼續說:‘羅家良,我還沒有享受過戀愛的滋味。聽同學每次都說,她們的男朋友,有多浪漫。如何哄她們開心,這一些,我都還沒有享受過耶。’


‘原來,只是想享受戀愛的滋味是嗎?哪,從今天起,我就對妳展開追求。’


 


家良把向思雅求婚的事情,告訴了慧心,簡直把慧心笑死。


‘我說羅家良大律師,你也拿點誠意出來。思雅說的沒錯,太草率了。’


‘我當著那麼多人的面,下跪向她求婚,還不夠誠意?’


‘好歹,人家也等了你那麼多年。你花點心思,去追求人家,不可以嗎?’


‘我真的猜不透妳們女人的心,不能直接一點,很麻煩。’


‘是個人好不好?你也太遜了吧!追了人家一年,都沒有動靜,太差勁了吧!’


‘我是真的不明白,她到底想怎樣。’


‘怎麼說,思雅也為你生了個兒子。還那麼辛苦,把孩子養大。看看柏霖,是多麼的優秀。女人要的很簡單,要只要求你,從新追求她一次。已經便宜你了,不過份啦。’


‘真的那麼簡單嗎?’


‘就那麼簡單而已呀!虧你一世英名,打過無數的官司,上過無數次的法庭。多少人,見到你,就落荒而逃。都怪你平時太囂張了!她真的是,上天派來治你的人。’


家良傻笑的說:‘我也是這麼覺得。’


 


愛情,是懂得把握時機。應該放的時候,要鬆開手。應該收的時候,就要抓緊不放。


 


待續……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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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麗麗ちゃ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