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一次求婚不成功,家良花了不少心思,製造浪漫。像在思雅的畢業典禮,他買了一束,全場最大束的鮮花恭賀她,還為她歡呼。令同學都羨慕得不得了。
他三不五時的,放下自己的工作,約思雅去看電影。經過服裝店,會帶思雅去買衣服。思雅不願意,他會用盡花言巧語,讓思雅把心儀的衣服買下。
彼此,也有牽牽手。家良也會趁思雅沒有防備的時候,偷偷親吻她。也算是,過了相當浪漫的一段日子。
思雅老是愛和他鬥嘴,吵吵鬧鬧又是一天。很多時候,他們也會約慧心,和她的男朋友一起小聚。當然,他們把時間花在柏霖的身上,也不少。每天的時間,都這樣被填得滿滿。
接柏霖放學的這一天,在樓下,到電梯,一直到走廊,就見到許多街坊集聚。而且,大家的神情緊張,像發生了什麼大事。
見紅姨,在她家門前等候。一見到思雅,便劈里啪啦說了一堆。重點是,思雅完全不曉得,她在說些什麼。紅姨太緊張了,緊張得,不曉得怎麼發達自己的意思。思雅安撫她,讓她冷靜下來,才繼續說。
原來,他們現在住的整棟組屋,被大財團收購了。很快的,就要被拆除,重建高級公寓。對方給了一個很短的寬限期,讓他們搬。而且,賠償的金額,是極度,完全不合理的。
這個噩耗,頓時讓大家不知所措,也慌了。能有什麼途徑,或能要求什麼支援,大家都一竅不通。紅姨在第一時間,就想到家良。希望藉著思雅的關係,讓家良給些主意。
思雅也在知道消息以後,馬上給家良打電話。家良趕到,跟街坊要了一些相關的資料。讓他們委派一些代表,隔天到律師事務所。看家良專心工作的樣子,真的很man。
家良離開以後,思雅才很仔細的,看看眼前,她住了幾年的房子。雖然,這房子不是她的。畢竟住了那麼久,有很深厚的感情。她從來,沒有那麼仔細的,看過她住的房子。突然感觸很多,不能言語。
離開這裡以後,她應該找不到,這麼便宜房子。還有那麼富有人情味的街坊。家良曾經向她提議,搬房子的事。甚至,他說要為她買間房子。就當作,是賣給柏霖的。可是,固執的思雅,就是不答應。雖然她知道,這一次搬遷的問題,家良一定會為她安排。但是,就是好不捨得。
‘柏霖,我們要搬到那裡?’
‘搬到爸爸家哦。’
‘可是,那是你爸爸的家,不是我的家。’
‘爸爸不是叫妳跟他結婚嗎?結婚以後,那裡也是妳的家呀。’
小孩真好,就是那麼天真,童言童語的。如果大人的世界,也是如此,那是該多好。
當天晚上,家良回到家,第一時間,是翻閱了街坊給他的文件,還有查詢了不少資料。準備明天和大家的會議。結束了自己的工作,才想起,好像都沒有給思雅任何安慰。她應該還沒睡,便給她撥電話,安撫她不安的心。
和街坊約了時間,到家良的事務所。本來,思雅就不須出面。房子不是她的,租戶,一般上,不會得到任何賠償。不過,大家都不認識家良,只知道他來頭不小。讓思雅帶路,也幫忙出個主意。所謂,人多好辦事。
這是思雅第一次,真正的踏進家良的律師事務所。思雅幫事務所統計賬目的單據,多半是透過家良,和他事務所的會計師傳遞的。就算是到家良事務所,通常也是約了時間,在事務所外,交手就走。不曾在這裡,逗留太長時間。
思雅這個人,事務所的同事都曉得。可是,正面接觸,這是第一次。很多時候,同事都會去煩會計。想從她們身上,了解思雅這個人。因為到目前為止,只有會計和她有接觸。可是,那短短的時間,還有她和老闆特殊的關係,不予置評。講錯了話,後果可是要自負。
煩不到會計,等到慧心過去找家良談公事的時候,就去煩慧心。總而言之,能套多少,就套多少。最後得到的結論,是大家一致通過,思雅有很高的可能性,是他們未來的老闆娘。不能得罪,這是大家公認的。
突然一大票人,出現在事務所,場面有一點點混亂。很快的,被安排到會議室,進行商議。思雅最厲害的,是算賬。法律問題,她不懂。只能站在一旁看著大家,你一言,我一語的發表意見。然後幫忙大家,端茶遞水。
思雅幫忙端茶遞水的舉動,搞得大家很緊張。怎麼能讓他們未來的老闆娘,做這等粗重的工作。結果大家搶著幫忙,把思雅搞得一頭霧水。連很專心工作的家良,也感受到一陣莫名奇妙。
事情好像進行得很順利,家良需要的文件,大家都準備了。接下來的工作,是家良的事。思雅只希望,大家能得到合理的待遇,來換取房子被收購的代價。
會議結束了,思雅不敢打擾家良。接下來,應該會很忙,有很多工夫等著他處理。等準備和街坊悄悄離開,家良便把她叫著。
‘陳思雅。’
‘怎麼了?’
家良走牽著她的手問:‘要去那裏?’
可是那是家良的辦公室,好多職員,在眾目睽睽之下,思雅怪不好意思的說:‘不要這樣啦,我要回家呀。’
‘什麼?利用完我了,就要回家?’
‘利用?羅家良,你知不知道,跟你說話,我會死很多細胞?我哪有利用你?’思雅又氣,又有點害羞。雖然,大家都假裝看不到他們。可是,就明明很礙眼。
‘我也死了好多細胞,好傷腦筋的案子。人家那麼累,是不是應該請吃個飯,慰勞人家一下?’
‘好啦,好啦,要吃飯,就快點走啦!’思雅覺得自己,無地自容。
家良的下屬,都在偷偷的笑他們。他們離開以後,又是議論紛紛的局面。
到了餐廳,為了剛才的事,思雅終於忍不住,給家良訓話。
‘羅家良,你剛才在辦公室,是幹嘛?好噁哦!’
‘哪有?’
‘那裡沒有?你怎麼當著那麼多屬下的面前,牽我的手,還那麼肉麻?’
‘跟自己的女朋友說話,不是都這樣嗎?’
‘你很陶器耶!我看,你什麼大律師,不用幹了,去當流氓算了。’
家良就是喜歡,看她這樣,氣呼呼的樣子。思雅叫他去當流氓,他沒有生氣。反而,還胃口大開。
收購房子的事情,進入司法程序。拆除房子的工作,一律被令暫停。對建築工程的進度,肯定影響很大。大財團委派員工和居民商議,希望能儘快解決問題。可是,開出來的條件,實在過於苛刻,令街坊無法接受。最後,還是無法達成協議。街坊只好讓財團的負責人,直接聯絡家良。
接觸過家良的律師事務所,家良委託會計公司,計算出來的賠償額,是財團不能接受的。經過一番協商,沒有達成共識。為了保障委託人的利益,家良沒有向妥協。最後,遵照法律程序,排期審理。
有一天晚上,醫院突然打電話過來,說家良被圍毆。思雅擔心嚇著柏霖,讓紅姨什麼都別講,好好的照顧他。便急急忙忙的,往醫院跑去。
事情發生得太突然,思雅都亂了陣腳,簡直是不敢相信。發生了什麼事情嗎?怎麼會被圍毆?心裡不斷祈禱,希望家良的傷勢不重。二十分鐘的路程,好像兩個小時那麼遠。怎麼,都還沒到?
到了醫院,見到家良的時候,她的眼淚,就再也忍不住,給它流。嘴角、手,都受傷了。還好,沒有她想像中來得嚴重。還有意識,還能說話。醫生擔心內傷,還有腦震盪,所以必須留院觀察兩天。
‘我沒事,看妳,哭成這樣。’雖然受了傷,但是還能安慰思雅,還可以為她擦去淚水。
‘嚇死我了,還開玩笑。’思雅數度哽咽。
‘我還死不了。’
‘不要亂說話啦!’
‘沒受傷,哪知道妳還那麼關心我。’
‘還開玩笑,到底發生了什麼事?’
這時,警方正好要向家良做筆錄。由於家良的身份,警察對這起案件很謹慎。萬一出了個差錯,挨告,就麻煩大了。警方真的很重視這起案子,一下子,就出動四名員警,還有一位督察。
氣氛相當嚴肅,思雅不敢插嘴,靜靜的站在家良旁邊。家良趁思雅不留意的時候,悄悄的握著她的手。在這麼多位警察面前,思雅不敢鬆開他的手,只能就範。
他道出,動手打他的人,大概有四,到五位。圍毆了他五分鐘左右,剛好有幾個大學生經過,喝止他們。不然,後果不堪設想。他們臨走前,還放話,叫他不要干預收購房子的事。要不然,就要給他好看!
那幾位大學生,也相當配合。把所看到,都一一的告訴警方。他們提供了很重要的線索。
愛情,是在愛人受傷的時候,不由自主的,為對方緊張,還有付出無限的關懷。
待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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