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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雅很少大聲說話,可是,她的聲音,卻傳到隔壁,讓紅姨聽見。擔心發生事情,趕緊給他跑過去。見思雅,哭個半死,又蹲在地上。紅姨的火,都上來了。


‘我說,柏霖他爸。你們有錢人,就了不起喔?這頭是父母來,讓思雅保密。那頭又換兒子來傷人的心。你們有錢人,都沒心沒肝嗎?’


‘我父母來過?’家良有點搞不清楚。


‘紅姨,別說。’


‘紅姨,是我父母來過嗎?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麼?’不管思雅阻止,家良追問。難道,跟思雅一直隱瞞的事情有關?


‘你該回去問問你父母,當年,對思雅做了什麼。你們有錢人,都不講道理。’紅姨可氣的很。


‘紅姨,這是我們两個人之間的事,請妳不要理。’思雅不想事情越弄越糟,馬上喝止。


‘好,好,是你們两人的事,我不理,不理。’見思雅苦苦哀求,紅姨雖然有點氣。但是明白思雅的苦衷,先回自己屋裡,讓他們冷靜,好好的談。


‘思雅。’家良握著思雅的雙臂。


 


思雅知道,這下,不說,是不行了。她,實在不想說。雖然感覺委屈,但是,還是不願意影響家良和父母的關係。就算是說,也得說得婉轉一些。這眼淚,又不能停一停。只能含著淚水,又滿腹委屈的陳述當年的事情。


‘在你出國之前,你父母曾經來拜託我。他們希望,你到英國深造后,離開你。’


‘思雅,妳怎麼能答應?妳怎麼能答應?’家良無法接受,很懊惱。       


‘我怎麼能不答應?在他們眼裡,我知道,不管自己怎麼努力,還是個小太妹。像我這樣的人,不配有那麼優秀的男朋友。更別說,下嫁給他。最後,只能答應他們,騙你說,我答應等你回來。我不可能那麼自私,要你放棄深造的機會。’


‘離譜,這就是妳一直不說的原因嗎?’


‘已經答應了他們,我就應該承諾。’


‘那,之後發生了什麼事?為甚麼,我回國了,妳不找我?’


 


思雅的心很亂,不知道,要怎麼說。畢竟,這不是三言兩語,就能說得明白的事。舒緩一下情緒,又繼續:‘你離開以後,我搬了家,才發現自己懷孕了。當年,我就像那天,把柏霖帶到律師事務所前,站在婦產診所前,猶豫了好久。不知道該不該進去,把肚子裡的孩子拿掉?還是要把孩子留下?當所有人,都叫我把孩子拿掉的時候,我又很不捨的。最後,還是堅持把孩子留下的。’ 思雅把成績單,遞給家良。繼續說‘ 你看看老師對柏霖評估的成績單,他是多麼的優秀。我好擔心,這麼優秀的孩子,會讓我毀了。誰叫孩子那麼優秀,都遺傳了你的基因。’


‘思雅。’家良把思雅抱在懷裡。


 


當前,柏霖的成績單,對他來說,一點都不重要。他在乎的,是思雅的這些年的委屈。一直以來,雖然他不曉得思雅,為甚麼會突然離開。但是,他絕對沒有想過,思雅是在這樣的狀況下離開。


家良的心,也碎了。他現在能做什麼,才能從新再來一次,不讓事情發生?可是,時光不能倒流。他怎麼可以讓,自己心愛的女人,如此痛苦,生活在水生火熱之中?


愛一個人,不是應該用盡所有方法,來保護她,愛護她嗎?該死的羅家良,看看自己當年做了什麼好事。把一個好女子的前途,都給毀了。


 


也許,是哭累了。思雅,不知不覺的,便在家良的懷抱裡,睡著了。她原來就很累,自從將柏霖送走,一直到家良出現,她沒有一個晚上,是一覺到天亮的。這不只是身體的累,而是身心疲憊,令她無法自拔。


家良將她抱回房,為她蓋好被子。看著她,心裡有許多想對她說。但是……


‘思雅,真的很抱歉,讓妳和孩子受苦了。我知道,我犯了無法挽救的錯。思雅,我要怎麼做,才能彌補妳和孩子?’這是該怎麼好?看來,今天又無法和她達成,柏霖的撫養和教育問題。


每一次見到思雅,都是對她無數的傷害。也許,他很想見思雅,所以一直找藉口。他們需要時間,去消化最近發生的事情。家良把柏霖先帶回家,讓思雅好好的休息。


他留了字條,讓思雅好好休息。他會好好照顧柏霖,讓她放心。過幾天,他們在好好談談柏霖問題。


其實,他自己也需要時間,去認真想想。也不曉得,自己應該怎麼做。這幾天發生了太多事情,連他這個大律師,也束手無策。這,不單單是他個人的問題,不能草率了事。


 


柏霖很懂事,好像知道發生了一些事情,一路上,都安安靜靜的坐著。家良,幾乎忘了他的存在。只是很用心的去想,自己的父母,怎麼向思雅一個弱女子,提出這樣的要求。


盡管思雅,是如此的不優秀。在家良的眼裡,思雅的缺點,都是他的優點。他就是喜歡思雅的真,不像他接觸到的富家女,做作。總是讓他感覺不舒服。和思雅在一起,很不同。思雅讓他很放鬆,很自在。讓他有被崇拜的成就感。


回憶起來,他們相戀的那段日子,是他一輩子,最快樂,最難忘的時刻。


 


見家良帶著柏霖回到家,羅家兩老,有些訝異。第一件想說的就是,怎麼又把孩子給帶回來?這陳思雅,是給兒子下了蠱?


家良鐵定不會錯過責問父母的機會。當前,先把孩子安排回房。大人的事情,不要殃及小朋友。是時候,釐清事情的真相。冤枉了誰,對大家都沒好處。


 


‘家良,怎麼又把孩子,給帶回來?’羅父知道家良不喜歡在孩子面前,談他們之間的事情。特地等孩子上了樓,才開口。


‘爸、媽,我想知道,我出國之前,你們是不是曾經去找過思雅,希望她離開我?’家良不想再拐彎抹角,他已經筋疲力盡。


‘哼,這丫頭,早上才答應我們不說,這頭就像你告狀。’羅父生氣的說。


‘哪你是承認,早上去找過思雅囉?’這是家良不願意聽到的消息。


‘找過又怎樣?她應該要有自知之明,她是什麼身份?想和我兒子在一起。’


‘什麼身份?一個普通不過的女孩。你們沒有權力讓她離開我,何況我們是真心相愛的。’


‘家良,我們當時也是為了你好,才這麼做。看看你今天的成就,還有慧心這麼優秀的女朋友。我們可是用心良苦呀。’羅母不忍他們父子關係惡劣。


‘你就相信,柏霖是你的親身兒子?她不是說,可以帶孩子去驗DNS嗎?就去驗驗看!’站在父親的角度,他覺得這麼做,是公平的。


‘爸,不需要驗,這是我和思雅之間彼此的信任,我相信她。從今天開始,我和思雅之間的問題,不希望你們再干涉。’家良話一說完,便上樓去。


 


羅父是被氣到,心臟病要爆發。在樓下客廳開罵。家良也不理了,在氣頭上,父子也沒情講。這話又說回來,一向自認EQ很高的家良,接二連三的失控。連他也不相信,自己連連失控。


目前,想把問題整理一下,才能知道下一步的對策怎麼走。他有把思雅說的教育問題,放在心上,很認真的看柏霖的成績。發現這個孩子,果然不簡單。


教育問題,他真的一竅不通。他連目前,柏霖應該是上幾年級,還是幼兒園,都不知道。又怎麼能安排柏霖的學校?看來,必須和思雅好好商量,才能了解。之後在做決定。


不曉得,剛才有沒有嚇著伯霖,便到他臥房看看。也是到時候,連絡父子之間的感情了。


 


‘柏霖,在做什麼?’


‘爸爸,在玩玩具。’柏霖說著,又望著爸爸說:‘爸爸,你不開心?’


‘爸爸沒有不開心,只是,在想一些事情。’


‘爸爸說爸爸是爸爸。’


柏霖反應很快,也很開心的說。都差點忘了,曾經和他說過,要等見到思雅,確定以後,才會承認自己是爸爸的事情。看著手上的成績單,突然有點自豪的說。在望著柏霖,一定要好好的栽培。


 


睡醒的時候,已經也深了。怎麼談著談著,就給睡著了?怎麼睡在床上?是家良抱她上床的嗎?


看到家良留給她的字條,知道柏霖跟他回去了。有點擔心柏霖,便打電話過去。見到手機顯示,是思雅打來的家良。心,都沉到谷底。


‘是我,思雅。’


‘哦。睡醒了。’


‘嗯。柏霖,他睡著了嗎?’


‘還沒,在我身邊。要跟他說話嗎?’


‘嗯。’


‘柏霖,媽媽打來的。’家良把手機遞給柏霖。


‘柏霖,現在在做什麼?’


‘在玩玩具,還有和爸爸聊天。’


‘哪,你洗澡了沒?’


‘洗了,牙齒也刷白白了。’


‘那晚上要早點睡,還有,要聽爸爸、爺爺和奶奶的話。知道嗎?’


‘知道了。’


 


在他們交談的時候,家良向柏霖示意,要和思雅說話,叫他別掛斷。沒有一會兒,柏霖便轉達媽媽,爸爸要和她說話。


‘媽媽,爸爸要和你說話。’


‘喂,思雅。’


‘哦,什麼事情嗎?’


‘這個,柏霖上學的事情,我還有一些不清楚的。妳看什麼時候,我們商量一下學校的事情。那個,學校和生活費,妳放心。’


‘嗯,不過,這兩天是假期,餐廳比較忙。過了假期,我們再談。’


‘嗯,好。’


 


待續……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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