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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了不讓家人擔心,夢君很努力的掩飾自己,而且,還做得很好。在家人面前,她不讓自己的悲傷,不讓自己,有一點點暴露的痕跡。當大家都認為,她能承擔得起的背後,其實,是她用每個晚上,痛苦的煎熬換取的。


她幾乎,每個晚上,都不能入睡。要不然,就是睡到凌晨兩、三點的時候,便自然的睡醒。醒過來以後,便不能再入睡,她只能不斷的撐,撐到天亮為止。中間空檔的時段,她的思緒是空白的。雖然感到很傷心,卻流不出眼淚,只能瞪大著眼,坐在床上發呆。要不,就躺在床上,望著天花板。


她只能靠著畫冊,來紓解她對秦凱的思念。畫冊裡,有不少秦凱的作品。看著畫冊,總是能讓夢君,聯想到,他們一起畫畫的畫面。有的時候,秦凱會握著她的手,告訴她,要用怎樣的力道,來下她的每一個筆畫。秦凱的手,會散發出,一股溫暖,直通她的心窩。畫冊,被夢君翻了翻,看了看又看,想了想又想。


懸空的思緒,讓她透不過氣。她有想過,讓自己痛痛快快的哭一場。可是,自從哭過那一次以後,儘管這麼難過,傷心,眼淚就是擠不出來。夢君覺得自己的壓力好大,好痛苦,幾乎要崩潰,怎麼就是哭不出來。難道,對秦凱的感情,都是假的嗎?


 


苦苦的掙扎了一個多星期,這個晚上,夢君還是睡到半夜,就睡醒了。她開了房間的燈,靠在窗前,望著天空上的星星。夢懷剛好起床,想到樓下的廚房喝杯水,經過夢君房間的時候,見到燈光,從姐姐的門縫底下投影出來,便敲了她房門。


夢懷:‘姐,睡著了嗎?’


夢君緩緩的,走到房門口,打開了房門。


夢懷:‘怎麼還沒有睡?’夢君搖搖頭,夢懷又說:‘可以進來聊一聊嗎?’


 


其實,姐姐的痛苦,夢懷都看在眼裡。只是,最近忙辦出國深造的手續,一直沒有時間,好好的和姐姐聊。夢懷坐在姐姐床前的地板上,看著姐姐憔悴的樣子,夢懷的心,也好難過。他好想安慰姐姐,可是,卻不知道,該從那裡安慰,該怎麼安慰。


夢懷:‘姐,如果想哭,就哭出來吧。不要悶在心裡,我們看了,都覺得難過。’


不曉得為什麼,夢君就是哭不出來。她告訴弟弟,自己沒有事情,也哭不出來。


夢懷:‘姐,難道,真的一點都不難過嗎?’


夢君(手語):‘很難過,不曉得為什麼,眼淚就是流不出來。也許,是我愛秦凱的心,沒有他愛得比我深。’


夢懷:‘才不是,我看得出來,姐很喜歡秦凱哥。對吧?’


夢君(手語):‘很愛,很愛。和他在一起的時候,很開心,這種感覺,是從來沒有的。從他的身上,我學到很多。他也教會了我許多,我從來沒有接觸過。’


夢懷:‘那,為什麼還要分手?我知道,分手的原因,應該不會像妳說的,只是和其他人,溝通不來,這麼簡單而已。’


夢君(手語):‘弟,你真的好聰明,還好,生病的人,是我。不能說話的人,也是我。要不然,真的就糟蹋了你。’


夢懷:‘姐,妳別這麼說。妳也好優秀,又有才華。我不是聰明,只因為,我們姐弟的感情太好,所以,我很了解妳。說說看,為什麼,這麼堅持,要和秦凱哥分手?’


夢君(手語):‘其實,秦凱的母親,來花店找過我。’


夢懷緊張的問:‘她找過妳,說了很多難聽的話,對嗎?’


夢君(手語):‘她不能接受我和秦凱來往,希望我離開秦凱。所以,我們的感情,是不可能再繼續的了。’


夢懷:‘什麼!她既然這麼說?那,秦凱哥知道這件事情嗎?她一定說了許多,令妳難堪的話。對嗎?’


夢君(手語);‘我想,秦凱是不知道。弟,答應我,不要讓他知道,他母親曾經找過我的事,也不要告訴爸和媽。生為父母的,都關心自己的孩子,這是天經地義的事。像爸爸和媽媽,還有你那樣,一直想保護我,不讓我被欺負的意思,是一樣的道理。反正,現在只希望,時間,慢慢的淡化我們的感情。他母親,說了什麼,已經不重要了。不是嗎?’


夢懷:‘姐,妳一定受了很多委屈。為甚麼,不早點告訴我,曾經發生了一件這樣的事情?姐,看到妳這樣,我好心痛。’


夢君(手語):‘弟,不要擔心我。其實,我有想過,如果,堅持和秦凱在一起的話,我不能像平凡人一樣,聽他在訴說心事以後,給他安慰。在他們家裡聚餐的時候,我也不能,和他們閒話家常。除了這些,社會觀感也很重要。也許,目前沒有碰到什麼問題,又或許,大家還覺得新鮮,還沒有出現問題。但是,不能夠表示,以後都會沒問題。又應該這麼說,也許,是我們還沒有看到問題。我真的不想,等到事情發生的時候,才來爭執,才來起衝突。我是一個,沒有資格,和別人吵架的人。何況,秦凱的母親,也向我表示了自己的不滿。’


夢懷:‘姐,別這麼說。在我的心目中,姐是最棒的。妳放心,我答應妳,以後,都不再讓別人,欺負妳。’


 


夢懷把話說完,便上前,給姐姐一個擁抱。這個時候,夢君的眼淚,才緩緩的,從眼睛裡,流了出來。一直以來,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,夢君都沒有具體的像家人說明。不想家人為她擔心,為她緊張,她沒有一個傾訴的管道。現在,把埋藏在心裡的話,都說了出來,讓夢君,好像得到了釋放。


見姐姐的眼淚,不斷的從眼睛冒出來,她傷心,難過的樣子。夢懷,真的好想放棄出國深造的機會,好想留在姐姐的身邊,好好的照顧姐姐,保護姐姐。自從姐姐生病,失去說話能力以後,夢懷就一直很為姐姐擔心。尤其是,她這一次的感情問題。


看在夢懷眼裡,他為姐姐,感到傷心,看著姐姐難過,他卻又是愛莫能助。知道姐姐的心裡,一定極度痛苦,可是,自己一點也幫不上姐姐。目前,唯有在自己出國之前,多抽些時間,陪在姐姐身邊。讓姐姐感受到,他滿滿的愛。


夢君的問題,已經變成了全家人的問題。她好自責,當初,真的不應該太輕率,接受秦凱的追求。如果,當初沒有開始,就不會有今天的結束。開始的時候,是甜蜜的,結束,卻是這麼樣的痛。除了自己痛苦,還有秦凱,和關懷她的家人。


 


秦凱何嘗,不是充滿著不捨,秦凱何嘗不,難過到極點。每天發給夢君的簡訊,還有郵件,夢君一封都沒有回覆。秦凱知道,夢君不會貿貿然,說分手,就分手,一定有什麼特別的原因。只是,他完全不曉得,是什麼原因,問題又出在那裡。也不曉得,到底是什麼原因,令夢君一直不願意向他坦白。


分開這段日子,他不能接送夢君。但是,他還是會往常一樣,會經過夢君家門前。擔心讓夢君感覺到壓力,他開車的速度,就像一般時速,望著房子一眼,想念住在裡頭的夢君。他還會特意,繞到夢君上下公車的車站,看看是否,有機會遠遠的見到她一面。看一眼,他只要看一眼,就已經很心滿意足。可是,每一次,都不能讓秦凱如願。


他對夢君的思念,遠遠的超過他的想像。他從來不知道,自己那麼愛夢君。雖然,和夢君認識的時間很短,戀愛的時間,也不長。但是,對夢君的這份愛,讓他久久不能釋懷。拿不起,也放不下。


 


和夢君分開的事,讓他,在工作上,完全提不起勁,還有些沮喪。人,也變安靜了。更沒有在下班時間,把同事驅逐回去。自己,卻在下班以後,失去蹤影,讓和他一起工作的同事,都摸不著頭緒。


下班以後的時間,他都跑去酒吧,喝喝小酒。然後,跑到夢君家附近的遊樂場,在那裡坐一下。想著那個晚上,他給夢君的承諾。可是,到目前為止,他都無法兌現。在遊樂場,逗留了一陣子,才帶著酒氣回家。


大哥發現他的不妥,和他談過,卻沒有結果。他把自己的問題,都往心裡面鎖。根本就是讓大哥,看不穿,猜不透,想幫助他,也無從下手。秦凱的性格,和母親一樣,兩個人,都是屬於固執,很堅持的人。兩個人,都不願意在這段感情上妥協。看到弟弟的痛苦,大哥的心裡,也不好受。


兩個人,都在這麼煎熬日子渡過,好痛苦,好掙扎。這樣的日子,要過到什麼時候,沒有一個期限,沒有一個約定。秦凱忍耐的極限,又能到達怎樣的一個境界,他真的不懂。秦凱的痛,夢君不了解。


 


夢君不想因為自己的事,一直向花店老闆娘請假。所以,她和往常一樣,到花店上班。只不過是,這回換了接送的人。早上,她便跟爸爸的車子出門。爸爸,可是親自,把她送到花店門口,看著她進去,才會離開,回自己的辦公室。


傍晚下班的時候,就由媽媽把她接回家。偶爾,夢懷也會出動。接送夢君的目的,只有一個,就是為了,讓夢君不會有和秦凱接觸的機會。家人都感受得到,夢君想和秦凱分手的決心。在家人的能力範圍內,他們都盡力的配合夢君的需要。


家人都知道,這樣的日子不好過。表面上,夢君的日常運作,和往常一樣。不管,夢君是不是正在努力的掩飾。還是,她真的看得那麼開,在家人的心理,都不好受,也很難過。她和秦凱,都彼此的深愛對方。只是,這條路,不是平凡人能走的。


 


一個下午,夢懷到花店找姐姐吃午餐。遠遠的,便見到秦凱,在花店附近徘徊。夢懷了解,姐姐想和秦凱分手的決心。在這個過度時期,如果,讓姐姐見到秦凱的話,會讓姐姐想起,很多不開心的事。而且,她的心裡,一定會有很多掙扎。另一方面,夢懷又很想為姐姐打抱不平,所以,還是勸阻秦凱,離開姐姐才是上策。


夢懷:‘秦凱哥。’


秦凱沒有想到,會在這裡,見到夢懷。便支支吾吾的說:‘夢懷,來找姐姐吃飯?’


夢懷:‘對,你呢?不是這麼巧,經過這裡吧?’


 




待續…..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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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麗麗ちゃ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