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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伯和容嬸知道了阿忠的惡行,是氣炸了。平時,到山下花天酒地,玩女人也就算了。現在,連自家村裡的女人都搞,太離譜了。而且,婉欣就好像大家的小姪女,他也不放過。容伯招集了村裡的男人,便直接往阿忠家去抓人。

 

 

婉欣的衣服被扯破了,身體多處,被阿忠抓傷了。目前,鈞恆最想知道的,還是婉欣到底,有沒有被阿忠侵犯了。鈞恆一個大男人,不可能幫她抹身體、擦藥。他趕進去煮熱水,然後把自己帶來的藥,都給拿出來。讓容嬸幫忙她梳洗,檢查身體。

 

 

在房裡,容嬸邊幫婉欣抹身擦藥,邊發問她一些私密問題。鈞恆在房外躁急的等候,見他們進去好久,他等得,心都要撕裂了。據鈞恆所見,阿忠應該是沒有得逞。只是,還是要從婉欣口中,知道確實的狀況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等了許久,容嬸從房裡出來,告訴鈞恆,婉欣還是清白之身。鈞恆的心,才給他整個給他卸下來。不過,婉欣身上,都佈滿了大大小小的瘀青,慘不忍睹。有被抓傷的,撞傷的,捏傷的。容嬸說,見到了,都讓人心疼。幫她擦藥的時候,她一直忍著,都不敢開口喊痛。不斷發出‘嘶嘶’作響的聲音。

 

 

忙亂後,鈞恆的手,也受傷了。都是在教訓阿忠的時候,給弄傷的。不過,比起婉欣,他的傷,又算得了什麼。她的樣子,看起來還是害怕,一直黏在鈞恆身邊,緊緊的抱著玩具熊。容嬸為他們下了兩碗麵,她邊吃,邊不時的顫抖。可憐的婉欣,還不曉得,媽媽出了事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吃飽以後,鈞恆到房裡整理房間。在容伯家暫住的日子,他的睡房,要暫時讓出來給婉欣。才離開一下下,婉欣已經累得,坐在客廳的椅子上,昏昏入睡。連眼睛,也睜不開。鈞恆很小聲的,在她耳邊喚醒她。可是,連叫了幾次,就是叫不起來。

 

 

她累了,真的累了。總不能讓她睡在客廳的椅子上。鈞恆小心翼翼的抱起她,要把她抱進房裡。卻不時的觸碰到她身上的瘀青,她身體微微的抽動了一下。她的身體,一定都很痛。鈞恆小心,再小心的把她抱回房睡。

 

 

把睡房讓給了婉欣,原來,他打算在客廳的長椅睡一下。反正,也沒剩多少個小時,天就快亮了。怎麼知道,婉欣一直做惡夢,從夢中驚醒。她的藥,也沒帶過來。擔心她又做惡夢,鈞恆實在放不下心,只好在旁邊,靠著牆小睡一會兒。

 

 

不過,大家都累了。容伯回來的時候,鈞恆完全不曉得。一整個晚上,婉欣也沒有問起父母。鈞恆也忘了,福伯還沒有給他們來消息,也不曉得福嬸的狀況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只曉得,村民湧到阿忠家的時候,阿忠早就落跑了。村民在附近搜尋了一陣子,都不見他和他的卡車。應該是漏夜,逃下山了。對自家村子的小女孩,做出這等事,他還不擔心會被打死,不跑才怪。

 

 

遍尋不到阿忠的蹤跡,本來大家,都想過來關心腕欣。但是,時候不早了。容伯出門時,已經快凌晨一點了。何況,婉欣受到了驚嚇,還驚魂未定。一下子,見到那麼人,也不曉得,她會不會第二度被嚇到。還是先讓她安靜的,休息一晚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清晨起床的時候,鈞恆是全身痠疼,尤其是他的一雙手。原來打人,自己也會那麼痛。沒有打架的應驗,用力不當。見婉欣還在睡,他沒有打擾。忍著痛,安靜的出去。

 

 

向容伯了解了,昨天晚上,他們到阿忠家的情況。談了婉欣的事情,容伯和容嬸,便到田裡去了。說實在的,婉欣的後續問題,鈞恆還在傷腦筋。他們是需要報警嗎?報警的話,婉欣需要再一次面對,她差點被強暴的事情。

 

 

不報警的話,又便宜了阿忠。而且,時間拖太久,收證的困難越大。人,也不曉得逃到那裡。不過,他們都不敢做主。必須等福伯回來,商量以後,才能做決定。卻又不知,福伯是什麼時候回來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容伯才到農田沒多久,又折返回來。他告訴鈞恆,張伯給他打電話。說昨天晚上,到了山下。診所都關了,還好,有位朋友,認識了一位醫生。由於福嬸的情況,不太樂觀。所以他建議,把福嬸轉到市區的大醫院。

 

 

目前,斷定福嬸是心臟病,正在手術中。容伯沒有把婉欣差點,被阿忠性侵的事情道出。先讓福伯,安心的處理福嬸的事情。張伯也暫時留在醫院,看需要什麼支援。真的是一波為平,一波又起。現在只能等電話,跟進更多他們的消息。

 

 

婉欣起床後,挨著身上的痛,走出房間。見大家在餐桌前,竊竊私語。她這才想起,自己的父母,打從昨天晚上開始,就沒有看到他們。他們到底在那裡?

 

 

容伯和容嬸,一向以來,都知道婉欣聽鈞恆的話。所以,把難題,都留給他,便到農田幹活去了。

 

 

鈞恆讓婉欣先去梳洗,吃早餐。她昨晚被阿忠掐著脖子的勒痕,清晰可見。她好像知道,發生了一些事情。鈞恆知道,她是一個聰明的女生,沒有打算隱瞞她。吃飽以後,他和婉欣,便坐在屋外聊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鈞恆:‘身體還痛嗎?’

 

 

婉欣點點頭回答:‘痛。’

 

 

鈞恆:‘婉欣,妳是個很懂事的女生。現在,鈞恆哥哥要跟妳說。昨天晚上,媽媽突然生病了,已經被送去醫院。爸爸,現在也在醫院照顧媽媽,所以,暫時不能回來。’

 

 

婉欣:‘媽媽生病了,嚴不嚴重?’

 

 

鈞恆:‘嗯,鈞恆哥哥不想騙妳,媽媽的病情,很嚴重。’

 

 

 

 

 

聽鈞恆這麼一說,婉欣很難過。她的眼淚,開始狂流,卻不敢哭出聲音。媽媽生病了,她心裡很掛念媽媽。可是,她卻幫不到媽媽,她好難極了。

 

 

鈞恆擔心自己嚇到她了,馬上安慰她說:‘婉欣,我知道妳現在很難過。其實,我們都很為福嬸難過,也很擔心。但是,婉欣要堅強。爸爸、媽媽不在身邊,婉欣要做的,就是學會照顧自己。知道嗎?’

 

 

婉欣點點頭,把眼淚擦一擦回答:‘我知道。能去看媽媽嗎?’

 

 

鈞恆:‘暫時不行,媽媽現在在城市的大醫院。她剛剛做完手術,需要好好的休息。婉欣現在要做的,是好好照顧自己,讓爸爸,安心的照顧媽媽。明白嗎?’

 

 

婉欣:‘明白。’

 

 

 

 

 

鈞恆一直想和婉欣,談論有關於,她目前的狀況。鈞恆不喜歡用,生病這個名詞,來取代她的問題。婉欣只是,卡在生活某個地方。只要接受治療,她一定能痊癒,能過正常,快樂的日子。

 

 

福伯和福嬸,從來沒有和婉欣談過,也不曾徵求過她的意見。鈞恆倒想知道,婉欣對自己的問題,有什麼看法。他相信,婉欣會有自己的主見。鈞恆讓她有一些時間,先去消化福嬸生病的事情,才進一步和她談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鈞恆:‘婉欣,妳知道自己生病的事情嗎?’

 

 

婉欣:‘嗯,知道。但是,不是很清楚。都聽大家說,很久以前,姐姐突然死了。姐姐死了以後,我就什麼都不記得。’

 

 

鈞恆:‘對。自從那件事情以後,婉欣什麼都記不起來。婉欣想不想,把當初的事情想起來,然後過正常人過的日子?不需要再拷上腳鐐,可以自由走動。能像其他人一樣,去上班,認識朋友。最重要的,是妳可以照顧自己,還可以照顧家人。’

 

 

婉欣想都都不想,馬上便回答:‘想!我想!可是,為甚麼,一定要想起以前發生過的事情?想起以前發生過的事情,很重要嗎?’

 

 

鈞恆:‘很重要呀。妳必須知道,曾經發生過的事情。為甚麼,會停留在那個階段。當中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,才會讓她一直卡在那裡。難道,妳都沒有想過,為甚麼妳需要拷上腳鐐?妳的生活,都不能像其他人一樣?’

 

 

婉欣:‘有想過。可是,我一點也想不起來。要怎麼做,才能想起以前發生的事?’

 

 

鈞恆:‘必需接受治療。就是說,要看醫生,讓醫生幫妳。如果,能讓妳好起來,妳願意接受治療嗎?’

 

 

婉欣:‘我願意,我想好起來。’

 

 

鈞恆:‘可是,也許在接受治療的時候,會很痛苦。而且,必需一個人,住在醫院。妳會害怕嗎?’

 

 

婉欣:‘也許會害怕,可是,我不想一直被拷著腳鐐。也不想別人一直為我擔心,我想照顧爸爸媽媽,也能下田幫爸爸媽媽的幫。’

 

 

 

 

 

鈞恆不想婉欣,接受到錯誤的訊息。和婉欣聊了好長一段時間,把她去接受治療,可能遇到的狀況,很仔細的,告訴她。鈞恆希望,婉欣能清楚明白。這個方法,也許,並沒有想像中來得容易。但是,想過怎麼樣的生活,在於她如何選擇。

 

 

鈞恆也把自己,對她未來的想法,分析給她聽。別說福嬸目前的病危,就算是手術成功了,在短期內,是不可能照顧婉欣的。福伯,已經一大把年紀了,要同時照顧兩個人,是相當吃力的。搞不好,連他自己,也會累垮。

 

 

只有婉欣痊癒,懂得照顧自己。這樣一來,很多事情,都容易解決。相反的,她還能為家裡出一份力,這才是對策。

 

 

現階段,有許多需要處理的,有很多必須考慮的。一下子,要婉欣吸收那麼多,她會消化不來。要她在那麼混亂的時候,去想那麼多事情,確實是令她為難了。鈞恆不想給她太多壓力,先讓她冷靜思考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不曉得為什麼,經過昨天晚上以後,婉欣,便開始出現了一些變化。鈞恆老是覺得,她變了。可是,卻又說不上來,到底是那裡出了問題。

 

 

她變安靜了,變沉默了,變成熟了。不曉得,是不是在記掛父母。她的腦袋裡,好像是在思考某些事情。開始對自己有了方向,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。整個人的言行舉止,都改變了。

 

 

也許,是這兩天,發生的事情,給了她很大的打擊,打亂了她平凡的生活。要她面對,已經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。更別說,要她去面對,處理,做決定。鈞恆很擔心,婉欣會崩潰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傍晚,張伯伯傳來惡耗。福嬸,走了。她的病情突然告急,手術過後,還是離開了。福伯打算,將福嬸的大體火化以後,把骨灰,直接帶山上安葬。所以,他目前留在市區,打點福嬸的身後事。最快,要隔天傍晚,才能上山。他拜託大家,暫時幫他照顧婉欣。

 

 

接獲福嬸不幸去世的消息,大家都很傷心。雖然人都會老,都會死。可是,這麼多年的老鄰居,突然說走就走,總是令人不捨。留下婉欣,以後的日子,福伯要怎麼辦?

 

 

鈞恆傷心之餘,也很擔心婉欣的未來。他最顧慮的事情,最終還是發生了。這個消息,也不曉得,應該如何告訴婉欣。她,又會受到什麼刺激。自從接獲福嬸死訊後,婉欣便察覺到,大家的神情異樣。大家都不曉得,該如何開口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自從下午,和婉欣討論過,關於治療的事情。之後,她便一直沉默寡言。鈞恆從來沒有見過她這樣,她這個樣子,已經讓鈞恆很心疼。在加上,她身上佈滿的瘀青,看了,更是讓鈞恆的心,痛到谷底。

 

 

鈞恆自認,自己的能力很有限,他不是聖人。很多事情,不是他一個人說了就算。婉欣要有一個完全的自己,終究,還是要靠她自己的努力。外人不是說想幫,就能幫得上忙的。

 

 

這個晚上,時間還很早,婉欣便告訴鈞恆,她想睡覺。她抱著玩具熊,走進房裡,捲起身體,躺在地上的床褥。和鈞恆說了一句晚安,便把頭,埋在玩具熊裡。

 

 

鈞恆:‘婉欣晚安。有什麼事情,就叫鈞恆哥哥。鈞恆哥哥就在外面,知道嗎?’

 

 

婉欣:‘嗯。’

 

 

婉欣,好好的睡吧。明天,還有更多事情,等待著妳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接獲福嬸病逝的惡耗,村民結束了農田的工作,便集聚在容伯家。大家是本著關心的心態來商討,看能否為這件事,儘一份力。怎麼說,婉欣也是他們從小看到大的。還有她日後的生活,也是大家最擔心的。

 

 

每個人,都有他們的生活方式。這一點,跟那個人的生活背景,息息相關。即使,鈞恆有很多,可以幫助婉欣的方法。但是,他還是不敢給太多意見。畢竟,他是外來的客人。村裡的生活習慣,風情民俗,和他不同。

 

 

有些事情,是強求不來。一廂情願,也不好。最終的決定權,還是回到福伯手裡。他只希望,把對婉欣的傷害,減到最低點。希望大家,都平安,快樂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正當大家都在聊著,從睡房,傳來婉欣的哭泣聲。鈞恆快速的往房裡走,大家也隨後跟上去。只見婉欣坐在床褥上一直哭,眼淚一直流。問她是不是,又作惡夢了。她卻說,夢見媽媽。在夢裡,媽媽叫她要好好照顧自己,就轉身不見了。她抱著鈞恆,哭著問,媽媽是不是以後,再也不回來了。

 

 

站在房門外的村民,眼睛都濕了。但是,卻開不了口。鈞恆拍著她的背,也不曉得如何安慰。只能頻頻告訴她,沒事,沒事。可是眼眶,也泛淚了。心裡只能想著,就讓婉欣哭吧,盡情的哭吧。哭累了,再繼續,好好的睡一覺吧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不曉得婉欣哭了多久,哭累了,靠在鈞恆的身上,便睡著了。鈞恆想將她,放回床褥上睡。卻發現,她緊緊的抓著自己的衣服。鈞恆不忍,便維持現狀。靠到牆邊,讓婉欣在自己身上,睡了一晚。

 

 

也許,是真的哭累了。也許,是在鈞恆的保護底下,婉欣很安穩的睡了一夜。她因為做惡夢,而被驚醒。鈞恆多麼希望,這個晚上,永遠沒有天亮的時候。這樣的晚上,都常常陪伴著她。

 

 

婉欣一覺醒來,朦朦朧朧之中,發現自己,躺在鈞恆的身邊。她覺得很有安全感,又躺下,繼續睡。她已經身心疲憊,身上的瘀青,痛得,讓她起不來。鈞恆也累得,爬不起來。這幾天,過得特別漫長,特別累。他們都需要徹底的休息。

 

 

待續……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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