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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從達夫見過鈞恆以後,婉欣便覺得,達夫,還有照顧她的一組醫務人員,就有些變調。總覺得,大家都再用異樣的眼光看她。她有告訴,也許,是自己多心,產生的心理作用。不過,她真的意識到,因為她和鈞恆在一起,很多人,都很不高興。


原來,真正的壓力,不是來自於治療。而是,和鈞恆開始了一段,不應該開始的戀情。這幾天,婉欣反覆思考。喜歡一個人,有錯嗎?不就是,不由自主的喜歡,非她掌控之下。接下來,她該怎麼辦,她是一點頭緒也沒有。


鈞恆像往常一樣,還是不避嫌,每天傍晚,準時到醫院,和婉欣報到。這一點,倒是惹毛了達夫。達夫當著婉欣的面,直接的指責鈞恆的不是。婉欣見鈞恆被責備,當場就嚇哭了。為了捍衛婉欣,鈞恆要達夫馬上停止,對他的辱罵。


達夫承認,自己一時失去了理性,他向婉欣道歉。畢竟,婉欣是無辜的,不應該把她牽涉在內。但是,他還是很堅持,自己對鈞恆策則,是對的。希望,鈞恆能盡快解決問題。不要再做,讓婉欣抱著一線希望的事情。另一方面,又令樂兒失望。


 


婉欣,從來沒有像,今天這樣的難過。她和鈞恆,好像犯了一件,很嚴重錯誤的事情。大家都不能接納他們。不管鈞恆怎麼安慰,她還是停止不了哭泣。眼淚就是控制不了,拼命的往下流。


其實,她真的什麼都不懂。她的人生,本來就像一張白紙。是鈞恆,突然出現,在白紙上,為她漆上美麗的顏色。讓她懂得分辨,每一個顏色,背後的故事。而她,只是單純的戀慕這些顏色。並沒有想過,要從誰的身上,把它們搶走。


她的生活,也在一瞬間,從五彩繽紛,變成黑漆一片。原來,這一切,都是假象。讓她頓時,陷入了無法負荷的局面。這就是平凡人,必須經歷的痛苦嗎?婉欣不想,但是卻不能。


 


見婉欣哭得如此難過,鈞恆的心,又在一次,碎了。愛情,就是這麼樣的玄。原來,只是想默默的守護婉欣,不讓她受到傷害。而今,令她受傷的,卻是自己,他好自責。


不能讓他們三個,處於這樣的日子。尙若,選擇了婉欣,就必須離開。留下來,只會讓婉欣,承受更大的壓力。所以,當下,鈞恆又再一次提出,讓婉欣跟他一起離開的事情。


婉欣當時的腦袋,是空白的。她從來沒有遇到過,她不曉得怎麼處理。她只想哭,其他的,等她哭夠了,才去想,可以嗎?


 


再鈞恆,動作頻頻的日子裡。樂兒已經知道,她和鈞恆的感情,出現了問題。有好幾次,她都忍不住,讓以軒,載她到醫院的停車場繞。幾乎,每一次,都見到鈞恆的車子,是其中的一部。想著鈞恆,就在陪著其他女生,她的心裡,就不是滋味。


鈞恆,已經好久,沒有向她報備自己的行蹤。他已經習慣了,獨來獨往的生活。樂兒從來沒有想過,一個單純的婉欣,既然會威脅她和鈞恆的感情。到目前為止,她還不明白,婉欣是那裡好,令鈞恆對她蠢蠢欲動。而且,敵不過他們這麼多年,深厚的感情。她和鈞恆,是發展到,怎麼樣的一個階段?


她好想知道,可是,她沒有勇氣。她沒有勇氣問,沒有勇氣,直接殺到婉欣病房裡。當初,就不應該讓鈞恆,和婉欣來往得那麼頻密。不過,現在說什麼,都於事無補。


這段日子,是以軒在鼓勵她,支持她。有好幾次,以軒想為樂兒出頭,都被樂兒制止。樂兒還是深愛著鈞恆,即使,鈞恆對她不起。她還是期待,鈞恆有回頭的一天。


 


樂兒,也在發現,鈞恆常到醫院陪婉欣以後,性格有了極大的轉變。感情的問題,令三個人,都不開心了。婉欣身邊,有鈞恆捍衛。樂兒的身邊,何嘗不是,有一個以軒表哥的保護。見到樂兒,總是悶悶不樂。以軒的心,何嘗不難過?


除了,必須面對鈞恆,對她的不理不睬。有的時候,還必須面對,紀家給她的壓力。又不是她不讓鈞恆回去,就連自己,和鈞恆同住一個屋簷下,想見他一面,都是一件困難的事。他那還有時間,回去看自己的家人。


每一天,樂兒都好害怕回家。因為家裡,總是只有她一個人。她寧可在以軒診所耗,幫忙為病人登記也好,處理一些瑣碎的事情也好。一直到傍晚,以軒陪她一起吃晚餐。之後的時間,不是到以軒家,就是去小喝兩杯。回到家,倒頭大睡,什麼都不必去想。


樂兒是個好女孩,從小,就在家人,朋友的保護底下成長。如果,失去了鈞恆,她也不曉得,日子該怎麼過。


 


今天,是婉欣覺得,最有壓迫感的一天。達夫要她離開鈞恆,鈞恆則希望她能陪他,遠走高飛。她自己,不想違背大家的意思,卻不想令樂兒傷害。成全了自己,又做了逆別人意的事,真的好為難。


她的腦袋,就像灌了氣的氣球。越來越漲,就快要炸開。她的頭頂,像頂著一顆,大得無法估計重量的石頭。壓到,她幾乎喘不過氣。壓到,她的頭殼發麻。現在,她不想為任何事情,做任何決定。


眼淚,已經流到極限。精神,已經透支。她想撐,也無力再撐。帶著沉重的壓力,還有疲憊的心,在床榻上,搖搖欲墜。再也支持不下,管不了,身體的姿勢,含著淚水,睡著了。


 


鈞恆,已經沒有強迫她的意思。也不曉得,要如何安撫婉欣。明明問題是出在他自己,為什麼,要把責任,重重的落在婉欣身上。他不能這麼自私,要婉欣跟他已走了之。要她揹負著,這麼沉重的包袱。


如果再這樣,強迫婉欣下決定,她一定會瘋掉。算了,還是走一步,算一步。哭了那麼久,就讓她好好的睡。鈞恆把婉欣的身體調一調,讓她躺好。希望今天晚上,她能有一個美夢。


看著婉欣的淚痕,鈞恆的心頭,又湧上了一堆,他給婉欣造成的傷害。愧疚的心裡,只有不斷的自責。當初,只是因為工作上的需要,在迷迭村的巧遇。還有一個腳鐐,從此,就緊緊的,把他們兩個拷在一起。


想離開的時候,發現,婉欣睡得很不安穩。有小小的掙扎,像是在做惡夢。鈞恆實在放不下心,走到停車場,又折返回去。見婉欣在夢裡抽泣,而且,掙扎得厲害。在她耳邊,想喚醒她,可是,婉欣好像困在夢裡。


 


而婉欣,在夢裡,回到了七歲,事發那一年。朦朦朧朧之中,看到當年的村子,還住著好多居民。婉欣和婉玉姐妹兩,一早便一起走路到學校,放學一起回家。每天的生活,都是如此。沿路上,總是遇到很多鄰居。


在村民的眼裡,姐姐比較可愛,比較聰明。大家都疼愛婉玉,多過於疼愛婉欣。婉欣,總是遠遠的,落在姐姐的後面。她好像,是一個不相干的人,只能跟在姐姐的後頭。婉欣好妒忌姐姐,為什麼,她能受到大家的愛待。連父母,都把最好的,留給她。


婉欣的童年,很不開心,很不快樂。她覺得自己是孤獨的,身邊都沒有愛她的人。在學校,老師發問問題的時候,她舉的手,每次都得不到老師的青睞。休息時間,同學都在操場玩,她好想融入,卻被排擠。可是,在別人面前,她卻要偽裝自己。讓別人,感覺不到,她內心隱藏著對姐姐的妒忌。


 


姐妹倆的感情不錯,婉玉,絕對是一個稱職的姐姐。每天放學回到家,她們都一起溫習學校的功課。很多時候,婉欣跟本就不需要姐姐的幫助,來完成她的課業。可是,姐姐就是過於熱心。她覺得,協助自己的妹妹,是應分的。


小朋友,不了解自己的舉動,有沒有出現問題。無形中,做出了,令人感覺不舒服的情事。父母,都認為,婉欣的功課,都是姐姐在教導的。而且,婉玉,連婉欣的衣食住行,都表現得很關切。無論是在家裡,學校,或是在村民的面前,婉玉總是把婉欣照顧得頭頭是道。


而婉欣,是一個比較早熟的小女孩,她絕對能自己照顧自己。她對姐姐所謂的協助,很厭煩。很不喜歡,老是有那種,姐姐一直在幫助她,還帶著一些強迫她的感覺。婉欣向姐姐反應過很多次,但是,姐姐堅持,自己的做法沒有問題。


 


婉欣一直困惑,她和姐姐,明明就長得一模一樣。她也有自己的優點,怎麼總是沒有人懂得欣賞。為甚麼,姐姐能得到那麼多人的喜愛,而她卻沒有。如果,這個世界上,只剩下她一個,那麼,大家會不會,就只喜歡她一個人?


在婉欣的心裡,萌起了一個秘密計畫。她打算,讓姐姐,永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,取代姐姐的位置。


有一個放學的下午,婉欣把姐姐,騙到岩洞附近。原先,婉玉不是很願意。她還有很多功課要完成,想快點回家。婉欣卻想盡辦法,利用姐姐愛幫助她的弱點,把她誘騙到岩洞。婉欣,一早就把一把刀子,藏在岩洞裡。把姐姐騙進岩洞後,婉欣掏出暱藏的刀子,緊緊的握在手上,已經做姿要刺向婉玉。


 


由於岩洞裡很暗,當婉玉看到,從洞口照進來的陽光,投射在刀子上,一陣刺眼的一剎那,簡直嚇壞了。馬上,就往岩洞外跑。


跑到岩洞外的草地上,終於敵不過婉欣的追逐,婉玉被婉欣狠狠的推倒在地。沒有理會婉玉向她求饒,婉欣一刀,就往婉玉的心臟刺去。


婉欣從入山打獵的村民那裡聽說,這樣死的話,不會很痛苦,也死得比較快。婉欣不但把姐姐殺死,還把姐姐的心臟,也挖了出來,丟進旁邊的森林裡。


婉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,對姐姐重下毒手。對自己,有如此的行為,過於激動。也嚇得,一度休克過去。也因此,讓她的記憶,只一直停留在事發之前。


 


待續……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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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麗麗ちゃ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