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天早上,若雅感覺到,她的臉頰,冰冰涼涼的。若雅微微的睜開眼睛,見到夕洋,就在她面前。原來,是夕洋在親吻她。
夕洋:‘早安。’
若雅:‘早安,怎麼不多睡一會兒?’
夕洋:‘不了,昨天,陪了我一整個晚上,累了吧?’
若雅:‘還好,對了,我們坐今天晚上的班機。’
聽到若雅說提起,要回加拿大的事情,夕洋又開始鑽牛角尖。假裝聽不見,想迴避若雅的話題。若雅怎麼不知道,他的心裡在想甚麼。
若雅握著他的手,看著夕洋對他說:‘夕洋,不要這樣。雖然,我不能理解,你和你父母之間的問題,嚴重到甚麼地步。但是,有的時候,我們要學會放下。你聽我一次,不要怎麼固執,回去一趟。好不好?’
夕洋沒有回應,抱著若雅,不停的親吻她。好像是在,發洩自己情緒上的不滿。也許,夕洋真的不曉得,如何控管他的情緒。只要,他覺得這麼做,會令他舒服一些,若雅不會阻止。不要過頭了,都沒問題。沒一會兒,又緊緊的抱著若雅。若雅拍拍他的肩膀,也緊緊的抱著他。
夕洋哽咽了一下才說:‘只要有妳在我身邊,妳要我去那裡,我就去那裡。’
和夕洋吃過早餐,若雅讓夕洋,在家裡好好休息。她自己,便到公司一趟。把工作,都交代清楚,然後去旅行社拿機票。回到家,馬上整理自己的行李,然後和夕洋會合。他們的時間,所剩無幾。若雅建議,直接到機場用餐,等上機時間。
今天一整天,若雅可忙了。她擔心夕洋會隨時改變主意,不敢離開他身邊太久。趕公司,趕回家,又趕來機場,可以說是累死了。到了機場,她的手機,還不停的響,連吃一頓飯,都吃的斷斷續續的。
而夕洋,不是沒有看到。只是,此時的他,心裡充滿了許多不安,緊張。需要依靠若雅,怎麼還有心情,去處理公司的事。
經過了十多個小時,終於到了加拿大。遠遠的,就見到陽陽,在等候他們。
陽陽:‘哥。’
陽陽見到哥哥,眼淚不止的流下,馬上就把夕洋,給抱著。夕洋也緊緊的抱著妹妹,場面很感動,若雅也泛紅了眼眶。他們兄妹兩,已經好幾年,沒見到面了。原來,陽陽也是個愛哭鬼。哭了好久,才發現,還有一個若雅,正站在他們旁邊。
陽陽:‘若雅姐,妳好。’
若雅:‘妳好。’
夕洋:‘她就是這樣,愛哭鬼。’
陽陽:‘你們也累了,我先送你們到旅店休息。’
陽陽把夕洋和若雅,送到旅店,也辦好了入住的手續。若雅想讓他們兄妹兩,有一個單獨相處的空間。所以,回自己的房間梳洗。表面上,夕洋好像很不關心自己的母親。實際上,他還是很緊張母親的病情。
夕洋:‘媽的病,怎麼樣了?’
陽陽:‘醫生,本來就建議她開刀,她說甚麼也不肯。昨天,我告訴她,你今天回來,她馬上就答應動手術了。現在,手術做好了,正在休息。哥,你不要在生氣了,不要再氣他們好不好?這些年,媽一直很自責。她的病,就是這樣悶出來的。’
‘要我忘記,當年他們當年,差一點,就害妳…我就沒有辦法,說服自己,原諒他們。’夕洋想起當年的事,生氣得,往牆壁上揮拳。
陽陽:‘哥,不要這樣,我現在不是,還好好的嗎?你不要這樣,大家都很難過。’
陽陽見哥哥那麼生氣,手也流血了,就開始哭。她不知道,要怎麼說服哥哥,放下對父母的成見。看到哥哥這個樣子,也很害怕。便跑過去隔壁,猛敲若雅的房門。若雅見陽陽,一把眼淚,一把鼻涕的,知道大事不妙,趕緊過去看看夕洋。
見夕洋一臉怒氣,手上帶著血。快速的抽了幾張紙巾,把夕洋拉到沙發上,幫他擦掉手上的血。站在一旁的陽陽,眼淚沒有間斷,一直流,一直流。
若雅深呼吸了一下,很嚴肅的對夕洋說:‘宋夕洋,我叫你回來,不是叫你自殘,或是把妹妹弄哭的。真的有必要,這樣傷害自己嗎?’
夕洋:‘妳不懂,妳甚麼都不懂。我根本就不應該,聽妳的話回來!’
‘哥,不要這樣說若雅姐。’陽陽見哥哥,把事情,都牽涉到若雅那裡,她好緊張,哭得更厲害。畢竟,是她求若雅,幫她勸哥哥回來的。
若雅:‘陽陽,妳別再哭。妳哥說得沒錯,我是少了那根筋,千辛萬苦的,把你叫回來。宋夕洋,我不知道,你和你的父母,到底有甚麼深仇大恨。只是想告訴你,天下,沒有不是的父母。他們也是人,你會難過,他們也會。搞不好,他們為當年犯下的錯,內疚的比你還深,還痛。你真的願意,揹著過去這麼多年的怨恨,過一輩子嗎?如果是的話,我真的看錯你了。陽陽,我們走。妳哥,需要好好的冷靜。’
若雅好生氣,但是,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。也許,夕洋的父母,真的是犯下了甚麼不可原諒的罪。可是,所有的事情,都已經過去。人,不是要向前看嗎?為甚麼,要讓這根刺,留在自己的心裡那麼多年?
若雅把話說完,就到着陽陽,到她房裡。若雅拿了紙巾,幫陽陽擦去臉上的淚水。
‘陽陽,沒有甚麼值得哭的。’若雅先安慰陽陽。
陽陽邊哭邊說:‘若雅姐,妳好堅強,妳好勇敢喔。從來,沒有人,用這種語氣,跟我哥哥說話。我想,妳在他的心目中,一定是很重要的人。’
若雅:‘陽陽,到底當年,發生了甚麼事?可以令妳哥,好像失去理智那樣。如果,妳不放便說,我不會為難妳。’
陽陽吞吞吐吐的說:‘嗯…那年我才十三歲,因為,父母都沒有時間管我,哥又要工作。沒人理,我交一班,很壞的朋友。有一天,放學的時候,我被朋友帶走。起初,我還以為,他們只是單純的,只是想約我去玩。沒想到,其中一位同學的家裡沒人。大家約好了,到他家,玩成人遊戲。那個時候,我們總共有十多個人。到的時候,已經有一部份的同學,在…在…’
若雅:‘不用說了,我明白。’
陽陽:‘當時,我差一點就……後來,我跑進廁所,打電話給我哥哥。是我哥,丟下工作來救我的。所以,他的思想,才會這麼偏激,妳不要怪他。’
若雅:‘我明白,我沒有怪他的意思。’
陽陽:‘真的?’
若雅:‘真的。好啦,不要說妳哥了。我肚子餓了,陪我到樓下的餐廳吃飯。’
也許,這真的是一個,不能原諒的事實。但是,對若雅來說,還是有進步的空間。吃過飯,若雅要陽陽回去。她很擔心夕洋的情緒,若雅答應,會好好的,幫她看著哥哥。若雅在餐廳,為夕洋叫了一個套餐,送到夕洋房間。然後,若雅在門外偷偷看。見夕洋,有開門讓侍應生,把食物送進去。樣子,也顯為平靜,若雅也安心得多。希望,夕洋能把送進去的食物,都吃完。
她知道,夕洋一定有想通的時候,理智的面對他的問題。他見過的世面,那麼廣,有甚麼,是可以難倒他的。若雅相信,夕洋一定行。
時差,讓若雅,根本不能睡。她在床上,翻來覆去。一直在想夕洋問題,為他擔心。雖然,若雅對他有信心。但是,夕洋一天想不通,大家就一天,都別想回國。公司,還有很多工作要處理。想著,想著,門鈴響起。若雅打開門,見夕洋,站在她面前。
若雅故意帶著為難的語氣說:‘甚麼事嗎?’
夕洋:‘還再生氣?’
若雅:‘哪敢。’
夕洋:‘那就是有囉?’
‘進來啦!’這可是旅店走廊,站在門口,不是太好,若雅先讓夕洋進房裡。
夕洋:‘對不起,剛才是我講錯話了。’
若雅:‘那有?又不是小孩子。’
夕洋:‘對不起,我知道,問題是出在我身上,我不應該,把妳也給拖下水。’
‘知道就好。你的手,好痛不痛?’若雅握著夕洋的手,仔細的看清楚。
夕洋看著若雅說:‘我心痛。’
夕洋好懊惱的樣子,明明就是他,把若雅惹火了,若雅還那麼關心他。他知道問題出在那裡,可是,卻又無法面對,他也好氣自己。若雅知道,如果沒有一個人,去引導他,讓他有一個下台階的開始,他是不會妥協的。若雅,願意做這個引導他的人。
若雅:‘夕洋,不管之前,是發生了多麼不愉快的事情。一切,都已經過去。我明白,也許,當時你沒有極力阻止,後果會不堪設想。但是,事情都已經過去。陽陽,她都能坦然面對。為甚麼你不能?有問題,就應該解決,去面對。不是一味的去逃避,對你、你的父母、陽陽,都不是好事。’
若雅說著,然後從夕洋的身後,抱著他說:‘夕洋,不要把自己,困在死角,不要這樣折磨自己。看你這個樣子,我會很心疼。明天早上,我們一起去醫院,好嗎?’
這是若雅第一次,採取主動。她不願意看到,夕洋如此痛苦。她想看到的,是一個自信滿滿的夕洋。在她傷心的時候,是夕洋一路陪著她,走出困境。她也很想,為夕洋付出些甚麼。
夕洋:‘若雅,今天,可以陪我睡嗎?就想那天晚上,我喝醉了一樣。’
若雅:‘嗯。’
待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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