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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拒絕夕洋這件事,若雅一直耿耿於懷。她好自責,猶豫自己做的決定,是否是錯的。在夕洋離開的第一天開始,她每一天,都給夕洋寫一封信,郵寄給他。就好像在寫日記一天,把自己對他的感受,都寫在信裡面。


‘夕洋,我知道,自己犯下不能原諒的錯,我辜負了你對我的愛。’


‘夕洋,對不起,你離開以後,我才知道,自己有多想你。沒有你的日子,深深的思念,壓得我喘不過氣。’


‘夕洋,我知道,我犯下了不能彌補的錯。我令你傷心,令你失望了。’


‘夕洋,已經一個月,沒有你的消息,雖然,我感到很失望。但是,我能理解,因為,是我先讓你失望的。’


‘夕洋,事情,已經過去一個多月了。過去的日子,我每天都向你說,我認誠自己錯誤的決定。從今天開始,我不說了。因為我知道,無論自己怎麼說,對你而言,我只是不停的解釋而已。最後一次告訴你,我很想你。很後悔,當初沒有跟你去加拿大。’


‘夕洋,今天的天氣很好。可是,到了下班的時候,突然就下起大雨。把大家,都給淋濕了。最好笑的,就是美麗。她今天要去參加舊同學的晚宴,一場雨,就把她,漂漂亮亮的妝,給糟蹋了。阿東還笑她說,她的妝有沒有化,都沒差,把她氣個半死。’


‘夕洋,風城的陳老闆,今天下了單,訂了一百打紅酒。他還是那個老樣子,一直跟我要折扣。結果,我送了他一打紅酒,做為這次的優惠。我想,下一次,應該提高他的價錢,再打折給他。這樣,他的心裡,應該會平衡一點。’


‘夕洋,你已經離開三個多月了。這三個多月來,你都沒有回我的郵件。我想,也許,你真的很恨我,不想再見到我。我這一生中,最後悔的,就是沒有跟你離開。如果,時間能從來,我一定會跟你走。但是,現在,一切都已經太晚了。這是最後一次,我向你提起,我不願意跟你離開的事。


當初,不跟你離開的原因,是因為,我覺得自己愛你不夠多。我不希望,你總是一直遷就我,這樣,對你很不公平。對一個,曾經在婚姻上觸礁的女人來說,要從新接受一段感情,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更何況,是一段婚姻。


我一直希望自己,能愛你多一點,可是卻辦不到。所以,在我的腦海裡,出現了很多理由和藉口,去拒絕你的好。一直到你離開,我才明白,原來,在沒有你的日子,是多麼的煎熬。我也在這個時候,才發現,自己有多愛你。聲聲的自責,已經喚不回你對我的信任,是我不懂得珍惜。


公司的工作,我已經安排好了。辭職信,我已經擺在你的書桌上。過兩天,我會搬出你的公寓。公寓的鑰匙,我會交給美麗。’


‘夕洋,不好意思,本來,今天要搬出你的公寓。可是,我生病了。等我比較舒服一些,我就搬出去。’


 


這一些,都是若雅想對夕洋說的真心話。雖然,她知道,夕洋不會回覆她。但是,她還是依然,每一天給夕洋一通簡訊。一直到,她決定離開,通知他,等自己病好了,就會搬出去以後,就再也,沒有給夕洋傳郵件。


若雅,已經痛到一個地步,讓她連眼淚,也流不出來。想哭,也哭不出來。周休,她一定會到夕洋的房子,幫她打掃,然後,便在陽台發呆。自從夕洋離開以後,健誠對若雅的邀約,都一一被若雅婉拒了。有時間的時候,她便和父母喝茶,逛街。


表面上,一切好像很自然。早上上班,在公司忙忙碌碌。下班回家以後,給夕洋發郵件。實際上,她的心理,和她的軀殼,是完全分離的。連公司的同事,都發現了不對勁。尤其,當若雅突然說要離職的時候。大家曾經和若雅談過,可是,她卻用自己的堅強,來偽裝自己難過。


這幾個月,對他們來說,都是一種煎熬,簡直是生不如死。這樣的痛苦,不曉得要到甚麼。若雅,已經承受不住。幾個月下來,人,已經瘦了一大圈。她也曾經,哭倒在母親懷裡。令父母,都心痛極了。


 


夕洋曾經說過,大家的年紀都不小了。在感情上,不需要拖拖拉拉。若雅想,夕洋,是決定放棄這段感情了。一直這樣,也不是辦法。事情,還是要給它解決。所以,若雅決定離開。偏偏,在這個時候,她生病了。而且,是發高燒,燒得迷迷糊糊。


夕洋,也確實過得不好。父親的生意,已經把他壓得喘不過氣。對若雅的思念,從來沒有間斷過。每一次,看了若雅的郵件,就有種衝動,想馬上給他回覆。但是,他卻不敢。只能重複看若雅的郵件,一遍有一遍。還警告陽陽,不許她和若雅聯絡。


見到哥哥那麼痛苦,不斷的壓抑自己的情緒,陽陽也很心疼。所以,她決定,為了哥哥的幸福,她要克服一切,接管父親的生意。夕洋一直希望,能在最短的日子,把父親的公司規劃好,才交給陽陽。


不給若雅聯絡,一來,是為了想專心工作。他好擔心,自己一個不小心,增加了對若雅的思念,拖延了工作。二來,是想給若雅,一個小小的懲罰。當初,夕陽就哀求她,跟他去加拿大。誰叫她,一直逃避,把他惹火了。


 


若雅病得好辛苦,好難過。躺在床上,動也動不了。額頭上的汗珠,一顆一顆不停的冒。連呼吸的時候,從鼻孔出來的空氣,也是熱的。不曉得,自己躺了多久。有多長時間,沒進餐了。朦朦朧朧之中,好像有人,拿了濕毛巾,扶在若雅的額頭上,幫她散熱。


若雅心想,一定是幻覺。明明,家裡都沒有其他人,是不是自己上了天堂。目前,她的腦袋瓜,實在裝不了甚麼。如果,現在突然有一個跑出來,要她的命,她也沒力氣低抗。所以,她又繼續,陷入迷糊之中。


不曉得睡了多長時間,若雅又醒來。這一回,好像有比較清醒。朦朧中,見到夕洋,就坐在她身邊。很用力的,才擠有一些力氣。想弄清楚,眼前的人,是不是夕洋。


若雅:‘夕洋,是你嗎?’


夕洋:‘是,是我。’


若雅:‘你回來了?’


夕洋:‘是,我回來了。’


 


若雅說完,又繼續昏睡過去。那一定不是真實,一定是幻覺來的。看來,自己距離天堂,好像是越來越近了。若雅的頭好重,在她昏睡的時候,好像有人叫她起來吃藥。她吃了藥,又繼續睡。


時間,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,不停的流逝。若雅真的以為,自己就這樣死去,死到沒有被人發現。真的是悲劇!一個人,在生病的時候,總是特別會胡思亂想。孤身一人,又沒有人照顧,是多麼的淒涼。


睡了好一陣子,若雅又起來。這回,真的清醒得多了。雖然,頭還是很重,身體好疲乏。但是,這次,她比前幾次還要清醒。才撐著身體,坐起來,就見到夕洋,端著一碗粥,站在房門前。若雅用手揉一揉眼睛,再看一次,真的是夕洋,就站在她面前。


夕洋:‘起來了?’


 


若雅一度,以為自己在作夢。她不敢相信,眼前所看到的,是事實。她的眼淚,頓時滿溢,淚水像瀑布般,奔騰而下。若雅的眼睛,好像有供應不完的淚水,一直默默的流個不停。夕洋回來了,他真的回來了。尤其是,當夕洋越走越近的時候,若雅才漸漸的相信,夕洋就站在她眼前。


‘睡醒了,讓我摸摸看,燒退了沒有。’夕洋摸摸若雅的額頭,然後又說:‘嗯,退燒了。’


 


當夕洋,摸著若雅額頭的時候,令若雅好感動。她感覺到夕洋手上的體溫,夕洋對她的觸感,是真實的。見若雅淚流滿面,夕洋輕輕的,將它擦去。


夕洋很溫柔的對若雅說:‘肚子餓了吧?’


若雅:‘你不是說,不回來了嗎?’


夕洋:‘不希望我回來?那我回去好了。’


若雅:‘你敢。’


夕洋:‘我再不回來,讓妳走掉了,我可是要叫人,把妳綁架回來。’


 


若雅的眼淚狂流,緊緊的抱著夕洋。然後用吃奶的力,連環打了夕洋好幾下。這個力道,對夕洋來說,簡直是沒有甚麼殺傷力。按摩的力氣,也不止這樣。夕洋讓她發洩,要打多久,都可以。要多用力,也不成問題。


夕洋:‘怎麼樣?發洩夠了沒?’


若雅:‘你好壞,人家的電郵,一封都不給回。’


夕洋:‘若雅,不敢回妳的電郵,是因為,想專心的把事情做好,然後趕回來。’


若雅:‘真的嗎?’


夕洋:‘真的,就擔心,自己一個不小心,交錯在工作和想念妳的時候,不能專心,拖延了工作的進度。’


 


到現在,若雅還是不太敢相信,夕洋回到她身邊。眼眶裡,還含著淚水。用她無辜的眼神,看著夕洋。這無辜的眼神,還真的著效,不停的向夕洋放電。夕洋為若雅擦去眼角的淚水,再往她的嘴唇上,獻上一吻。感覺很美好,夕洋又再補上一個。這一次,是徹徹底底的,完完全全的。


此時此刻,若雅忘了,自己還在生病。把多個月的思念,化做纏綿,擺上自己。夕洋把他濃濃烈烈的愛,都給了若雅。連夕洋為若雅煮好的粥,都忘了吃,只為了延續他們的愛。夕洋抱著若雅,然後,從床上旁邊的小桌子,拿了一個小盒子,在若雅面前打開。


裡頭,是一枚戒指,夕洋對若雅說:‘若雅,嫁給我。’


若雅點點頭的回答:‘我願意。’




待續……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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