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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天早上,若雅的車子,維修好了。她一拿到車子,便往商場跑。今天,是夕洋的生日。昨天隔壁工廠的老闆,給她的紅包,其實數目不少。能讓她買一份禮物,還有一個蛋糕,還能做一個簡單的晚餐。才剛離婚,手上僅有的錢不多。還好,有一份額外的錢,可以讓她向夕洋道謝。


實在想不到,要買甚麼送給夕洋。他這麼富有,甚麼都不缺。買太便宜的東西,好像會偏低他的身份。太貴的,她又買不起。男生的禮物,真的好有限。結果,在商場裡,逛了好久。發現,夕洋的襯衫,都是某個品牌的產品。在這個品牌的專櫃,挑了一條,看似不錯的領帶。


擔心夕洋,晚上會有約會,若雅先給他打電話,確定他晚上,沒有約會,才到超市買做晚上的材料。若雅,沒有為晚上的晚餐菜單,定一個目標。總而言之,以超市當天,最新鮮的食材為主。


走著走著,想到媽媽煮給她喝的愛心湯。今天晚上,就做中餐好了。湯需要花時間熬,所以,若雅東西買一買。然後,再檢查一遍,確定沒有遺落甚麼,便匆匆回去。兩個人的晚餐,很簡單。菜要快炒,才會好吃,湯也在鍋子裡熬。若雅很快,就搞定了。等夕洋下班,菜炒一炒,就可以吃飯了。


若雅還挺好奇的,怎麼都沒有人,會夕洋慶祝生日?或許,是男生的關係吧。而且,年紀也不小了。說實在,人,到了一定的年齡,對生日,會越來越不在乎。生日,好像只有小朋友,和老人家,才期待的事情。


 


夕洋下班,回到家,見餐桌上,都是家常小菜,都樂翻了。他沒有想過,若雅會為他慶祝生日。難怪,若雅打電話給他的時候,一直提醒他,不要買晚餐。雖然,只是三菜一湯,已經是很豐盛的一餐。而且,還有禮物和蛋糕。若雅強調,自己的廚藝,只是馬馬虎虎。如果,煮得不好吃,請他不要介意。


讓若雅留在家,是為了要讓她休養,她還給他下廚,真的不聽話。不過,夕洋還是很感動。很享受,很溫馨的,和若雅吃一頓晚餐。然後,和陽陽通過視訊,聊了一會兒。見哥哥,今年生日,居然有人陪,她也感到很高興。陽陽總覺得,哥哥和若雅的關係,非比平常。夕洋,為了雖然隨和,但是,也不是一個容易相處的人。至於,他和若雅,是甚麼關係,一時,她也說不上來。


和陽陽聊過以後,夕洋開了酒,和若雅,又喝了起來。每次,都說小喝兩杯。結果,卻是不醉不歸。夕洋,今天太開心了。他說若雅煮的菜,很好吃。領帶,他很喜歡。蛋糕,也好好吃。傷心,讓人醉得快。開心,也是。夕洋真的醉了,但是,他醉得很開心。把他不為人知的一面,都說了出來。


 


原來,這些年,在外面打拼,夕洋從來,沒有請朋友,為他慶祝生日。每一年,他都是很低調的過。他在乎的,不是有沒有人,陪他過生日。是陪他過生日的人,在他心目中,是怎樣的地位。所以,每一年生日的晚上,都是妹妹,通過視訊陪他過。


夕洋是一個很固執的人,表面上,他好像很有本事,很能幹。實際上,他的內心好空虛。因為和父母的關係,他一直耿耿於懷。他明白,每個人的立場不一樣。當年,父母為了打拼,所以,犧牲了和孩子一起成長的時間。這是父母所謂的,逼不得已。


可是,在他心裡,孩子成長的過程,是需要父母,在孩子身邊給予扶持,還有正確的教導。當年,就是疏於管教,陽陽在沒有父母的導覽下,差一點,就誤入歧途。還好,他發現得早,把陽陽拉回來。


他和陽陽,都渴望,能得到父母的愛。可是,卻不能。他認為,如果做父母的,不能確保,自己有能力,把孩子教好,就不要生。生了,就有這個責任教。一直說沒有時間,為甚麼還要生?


 


這個晚上,若雅,看到夕洋脆弱的一面。他是很想,和父母和解。和父母,有正常的往來。可是,每當他想起,陽陽差點,就學壞的事情,他就不能原諒他們。那件事情,在他心裡,好像一根刺。怎麼拔,也拔不掉。


他就是揹著,這種矛盾,複雜的心情過日子。想必,他一定過得很累,很辛苦。自己一個人,默默的走在這條路上。他的心事,只有陽陽懂,若雅懂。夕洋,從來沒有這麼痛快的,把自己的心事,對外公開。這也讓若雅,看到他,光鮮亮麗背後,心酸的一面。


他們是很有酒品的人,喝醉了,就倒頭大睡。不管是在甚麼地方,是在甚麼時候。這是夕洋,這些年來,過得最快樂的生日。


 


周末的聚餐,和公司的同事,一起吃晚餐。大家都把另一半,和家人帶來了,場面好熱鬧,好開心。同事,和平時認真工作的時候,都不一樣。夕洋見大家,玩得那麼盡興,晚餐後,還轉場,請大家去唱歌。


若雅,已經很久,沒有參加過,這樣的聚會了。感覺上,像這樣的聚會,只在學生時代。踏出社會,就很少有機會,這樣出來玩了。別說,結婚以後。這幾天,雖然受傷了,都在休養。但是,卻過的很開心。


 


在夕洋家,已經寄住一個星期了。若雅的傷,已經無礙。她想搬到夕洋樓下的單位,也想從返工作。離婚到現在,是時候,學習獨立,學習自己照顧自己。


比起夕洋的家,樓下的單位,雖然比較小。但是,對一個人住的若雅來說,還是很大。在若雅入住之前,夕洋已經請鐘點佣人,把屋子打掃乾淨。屋內所有的設備齊全,若雅不需要花半分錢,只要把行李帶進去,就可以住了。


第一次一個人住,還真的很不習慣。不是因為害怕,不是因為孤單,也不是因為寂寞。還沒離婚前,雖然,沒有工作,每天都留在家裡。但是,可以做家務,去市場買菜,等健誠放工回家。每天都要想早餐煮甚麼,晚餐要吃甚麼。現在的她,沒有目標,沒有方向。每一件事情,都要從零開始。除了努力的工作,她還能做甚麼?


 


休息了好幾天,今天,終於可以上班了。原先,夕洋還想問若雅,要不要一起上班。怎麼知道,早上到樓下按門鈴,卻沒有人應門。到停車場,她的車子,已經開走了。夕洋心裡想著,這個靜不下來的女生,應該是迫不及待,上班去了。


昨天整個晚上,若雅都沒有睡好。一來,是因為認床。二來,是因為,今天要上班了,太興奮,睡不著。她一大早,便起床,還吃了早餐,才上班。興高采烈的,來到公司門口。那位拿石頭,砸她車子的工人,突然,從她面前,衝了出來,擋在她車子前面!


若雅,又再一次,被他給嚇著。心裡還想著,這次完蛋了。都是自己,不聽夕洋的話。再給他一次機會,來害自己。那位工人,見若雅的車子停下,馬上跑到駕駛座位旁,打開車門。害若雅,一度以為自己,會被他殺掉。陸陸續續到公司的同事,有的,從公司跑出來。有的,停下車子,下了車,往若雅車子的方向跑去。現場,又陷入緊張的局面。


怎麼知道,他一打開若雅的車門,便向她鞠躬道歉。把大家,都嚇出一身冷汗。害若雅的細胞,都不曉得,死了多少。也對這位大哥,的道歉方式,感到震驚。


工人:‘小姐,謝謝妳,謝謝妳不告我。以後,我不會再那麼衝動,也不會再那麼魯莽。’


若雅:‘這位大哥,你這樣的舉動,會嚇死人的!’


工人:‘對不起,對不起,我沒有惡意,只是想和妳道個歉而已。’


 


這位大哥,也許只是真的,純粹的想道歉。但是,用這麼另類的方式,真的會讓人家嚇破膽。若雅接受他的道歉,可是,對他之前的行為,若雅有話要說。


若雅:‘大哥,你也有小孩吧?’


工人:‘有呀。’


若雅:‘我不是想教訓你,我只是想說,以後,你的孩子,也會有踏出社會的時候。如果,他們也和我一樣,遇到像你這樣的人,受到一樣的傷害。你也會心疼,對吧?’聽了若雅的話,大哥更是愧疚,開不了口。若雅繼續說:‘我只是覺得,將心比心。當你對別人,做出某些舉動的時候,還是先想想自己的家人。不要讓他們,為你擔心受害。也不要做傷害別人,和傷害自己的事。我接受你的道歉。孩子要出生了吧?要做個好爸爸喔!’


工人:‘謝謝妳。’


 


每個人,背後都有他們辛酸的故事。應該沒有人,是天生就愛搞破壞的。相信,這位大哥也是一樣。從他的眼神,反應了,他對這次的事件,種種的懊悔,和愧疚。希望,他以後,行事不要再那麼衝動,那麼魯莽了。今天,好像做了一件,很有意義的事。若雅一整天,都好開心。自從這件事情以後,公司就請了保全,二十四小時監控相關公司的一舉一動。


離婚的事,若雅一直沒有告訴家人。應該說,她不曉得如何開口。一直到有一天,若雅的母親,打電話給她。夕洋正好,在她辦公室,和她談一些工作上的細節。見若雅的手機顯示,是母親打來的,若雅猶豫了一陣子。而若雅,好像很有負擔,在接與不接之間打轉。夕洋望了她一眼,讓她被感壓力。


媽媽一開口,就說,這個周末,要拿雞湯到她家。若雅,頓時不知所措,不曉得怎麼回覆母親。她又猶豫了一會兒,編織了一個謊言,回答母親,這個周末,她需要上班。等她下班以後,才回娘家喝。


夕洋:‘怎麼,都還沒跟家人說,離婚的事情?’


‘不曉得,怎麼說。’若雅低著頭,一副為難的模樣。


夕洋:‘可是,總有一天,他們會知道。’


若雅:‘我知道。’


夕洋:‘需不需要幫忙?’


若雅:‘再想想。’


 


距離周末,還剩下兩天。若雅還沒有想到,要如何開口,告訴父母,她離婚的事。眼看,時間越來越逼近,她卻一點辦法,也沒有。正當,她再絞盡腦汁的時候,門鈴突然響起。原來,是夕洋。


若雅:‘今晚這麼閒?’


夕洋:‘來看看,人家的問題,解決了沒有。’


若雅:‘還沒哦!’


夕洋:‘就知道。’


 


一向來,都有話直說的若雅,在面對父母的時候,很多話,到了嘴邊,卻變得難以啟齒。不想讓父母為她擔心,為她難過。每次,她都不把實情,告訴父母。這一次,沒有選擇得餘地。無論如何,她都要交代清楚。而且,要越快越好。否則,那怕有一天,讓他們在街上遇到健誠,還是打電話給他的時候,後果不堪設想。


若雅癱坐在沙發上,已經無力招架。夕洋和她談了一會兒,見若雅如此懊惱,他給了若雅,一個自己的小小意見。他認為,離婚的事情,是一定要說的。可是,說話的環境,也很重要。


畢竟,這是若雅,和父母之間的問題。考量到,父母還跟哥哥一起住,家裡有嫂嫂,又有小朋友。回家談的話,如果有太多人在場,會很不專心,又容易受到打擾。最好,選一個自己熟悉的環境。這樣,會比較放鬆,比較自在。他的建議,是讓若雅,把父母約到家裡來。因為這裡,沒有外人。不需要擔心有人會打岔,或是某些話,開不了口。若雅覺得,夕洋的主意不錯。她也同意,這麼做。


 


待續……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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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麗麗ちゃ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