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晚上,若雅就醉倒在夕洋身邊,兩個人都沒回家。早上起來的時候,全身腰痠背痛。這樣靠在地板上,實在是不好受。看看地上的酒瓶,他們總共喝掉了三支紅酒。難怪會那麼痛苦。
若雅還大聲嚷嚷著:‘夕洋!你昨天幹嘛把我灌醉,我現在好難過。’
夕洋:‘那有灌醉妳呀?我是給妳解悶,不要冤枉好人。’
若雅:‘哪有幫我解悶呀?我頭好痛,腰好痠喔。都七點半了,來不急回家梳洗了啦!’
見若雅不停得嚷嚷,邊責怪夕洋,邊收拾地板上的空酒瓶,他就覺得好笑。至少,現在的若雅,少了幾份愁容。取代愁容的,是不停得嘮叨,總是比之前,悶悶不樂的心情好。
見夕洋在一旁傻笑,若雅拿起空酒瓶,塞到他手上,生氣的說:‘宋夕洋,快點把空酒瓶,放到貨倉去!’
夕洋故意,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說:‘好可憐喔!世風日下,做老闆的,竟然被員工欺負。’
若雅:‘還說,動作快點,都幾點了!’
夕洋:‘遵命。’
時間來不及,讓若雅回去換洗。還好,公司有浴室。趁同事還沒到以前,她先到浴室,隨便梳洗一下,便上班。等若雅洗好了,輪到夕洋。不過,他們身上的衣服,可是沒得換。同事一個個到公司的時候,就覺得他們兩個很怪。沒一會兒,夕洋,便出去了。
阿東和何斌,發現少了幾支酒。其中一支,還是珍藏版的。兩個人,分別找了兩次,確定,少了三支紅酒。小萍和美麗,越看,越覺得若雅不對勁。最後發現,她身上的衣服,是昨天的。經過商量,四個人決定,趁沒有顧客,馬上到辦公室審問若雅。
小萍:‘說!昨天幹了甚麼好事?’
美麗:‘對呀,快點說,怎麼衣服沒換。到底,妳和夕洋,昨天晚上,做了甚麼?’
阿東:‘對呀,對呀,快說。怎麼酒櫃上,少了三瓶紅酒?而且,其中一瓶,是夕洋的珍藏版,他都不捨得賣,怎麼不翼而飛了!’
何斌:‘對呀,我以為,哪天夕洋心情好,會請我喝耶!怎麼,都給不見了。’
被他們四張口,八隻眼睛夾攻。若雅知道,不說實話,他們是不會放過她。若雅只能不好意思的說:‘抱歉,珍藏版的,紅酒,被我喝掉了。’
何斌:‘甚麼?被喝掉了!’
阿東:‘妳一個人喝掉?’
小萍:‘若雅,妳好大膽。’
美麗:‘是呀。’
若雅:‘不是,不是啦!不是我一個人喝掉的,是我和夕洋一起喝掉的。’
美麗:‘快說,你們昨天,兩個人,到底做了甚麼。怎麼衣服都沒換?你們都沒回去喔?一起在公司過夜喔?’
若雅都還沒機會撇清,大家就你一句,他一句,沒完沒了的說。
若雅:‘安靜!聽我說。’大家馬上安靜起來,若雅繼續說:‘相信大家都知道,最近我的心情,是不太好啦!昨天,夕洋是為了安慰我,才陪我小喝兩杯的。只是沒想到,我們怎麼能喝。喝醉了,便睡在地板上。就這樣而已,大家不要亂猜。’
美麗:‘太令人羨慕了。’
阿東:‘怎麼,以前我失戀的時候,他都沒這樣安慰我。’
小萍:‘若雅,妳睡在夕洋的哪一個部位?’
何斌:‘下次,我就故意和老婆吵架,看有沒有珍藏版的紅酒喝。’
大家開始起鬨,就知道,一個、兩個,是不甘心的了。還好,有顧客上門,才放過若雅。午休時間,若雅沒和同事去吃飯。她想回家洗個熱水澡,換件乾淨的衣服,回公司繼續工作。她有交代同事,也許,她會遲一些回公司。出門前,夕洋回來,打算請大家吃飯。不過,若雅還是選擇回家換洗。
回到家門前,見到健誠的車子,停放在家裡的車庫。還以為健誠生病了,請了假,在家裡休息。想趕快進屋裡看看,走到門口,見鞋櫃上,多了雙,不知名女性高跟鞋。任誰,在這樣的狀況下,都會有所懷疑。
若雅也猶豫一下,不曉得該不該進去。不曉得,進到屋內,會不會見到不該見的。手上握著鎖匙,在門前站了好一會兒。一直到,房子裡,傳來健誠,和一個女生的笑聲。而且,笑聲越來越大,從外面,可以很清楚聽見。
她稍稍的,往主臥房靠。偷偷的,從窗戶的小角落,往裡面看。雖然,只是小小的一個,被窗簾掀起的角落。但是,卻很清楚的看到,健誠和一個女子,摟在一起,躺在他們的床上。若雅整個人,都愣住了。
任健誠的傳聞,在她耳邊怎麼傳,她都能接受。由於她沒有親眼目睹,不能就此下判。這也是,若雅遲遲不敢面對的原因。雖然,對健誠感到失望。但是,人總是有私心,若雅也不例外。在沒有證據以前,她激勵說服自己,健誠並不像傳聞中,那麼惡劣。她從來沒有想過,健誠會如此大膽,把女人帶回家,還睡在,他們的床上。
昨天整個晚上,她都沒家,健誠都沒有給她打過一通電話。他是忽視若雅的存在?還是整個晚上,他都沒回家,完全不曉得,若雅也沒在家睡?這是他第幾次,帶女人回家?
若雅眼睛一眨,淚珠,一顆,一顆就掉了下來。這次,若雅真的絕望了。腦袋瓜,一片空空白白的。她問自己,如果,現在換成別的女人,發現自己的丈夫,抱著別的女人,就躺在自己的床上,不曉得,她們會是有甚麼反應。
她想著、想著,越想越不甘心。她不能坐以待斃,把眼淚擦乾,不動聲色的打開大門。先是到廚房,從雪櫃裡,取出所有的冷水,倒進一個大盆裡。走到臥室前,把房門打開以後,走到健誠和那個女人面前,將大盆裡的冰水,直接潑在他們身上。把盆子,用力的甩在地上,留下狼狽的他們,掉頭就走。整個動作,很乾脆,很俐落。
其實,在若雅裝冰水的時候,本來,健誠是有聽到,外面傳來的聲音。不過,他和外遇對象,太癡纏。一刻也不願意分開,又躺到床上。他沒有想過,若雅會在這段時間回家。而且,還在他們防不勝防的時候,向他們潑水。
以往,無論健誠在外面怎麼玩,他都沒有一絲,覺得自己是虧欠若雅的。這一次,他覺得,自己好像真的玩得太過火了。若不是,他外遇的對象燕玲,一直吵著他,說要來家裡看看,他又心軟。看著,看著,就看到床上。這是健誠,給自己,最好藉口。
健誠沒有想過,事情有被揭發的時候。也沒有想過,若雅的反應,會那麼強烈。只能說,他從來沒有心裡準備,事情有被揭發的時候。也從來沒有想過,若雅會用這樣的舉動抗議。太多,他估計不到的狀況。
現在,他必須怎麼面對,該怎麼向若雅解釋,該不該解釋。說真的,接下來的善後問題,他完全毫無頭緒。此時,對若雅,只有內疚。燕玲還趁這個時候,慫恿健誠和若雅離婚。明明,就是她介入了別人的婚姻,她還數落若雅的不是。
而傷心絕望的若雅,不但衣服沒換成,還把自己搞得,傷痕累累。她覺得自己好笨,很多事情,原來就有預警。是她,一直逃避,一直不願意面對。等到自己親身經歷,卻是那麼的難受。
雖然覺得,自己受了委屈,但是,卻又不敢告訴父母。若雅的思緒很混亂,她不想回公司。很擔心,自己回公司以後,自己的情緒,會影響工作。可是,又找不到申述的對象。若雅在路上,一直兜,不停兜。
若雅出去之前,曾經交代同事,她也許會遲些回去。可是,過了用餐時間,已經快兩個小時了。同事開始有些擔心,便給她打電話。見到手機顯示,是公司打來的,若雅不敢不接。最後,還是硬著頭皮回去。
明明,就說回去換洗。見到若雅的時候,她還是那套衣服。見情況不對,大家都不敢開口問。而且,早上大家還因為,昨天晚上,她和夕洋的事情,鬧得很開心。回公司的時候,不止衣服沒換,臉上,是完全失去笑容。看來,這一次的打擊,對若雅影響很大。這點,夕洋看在眼裡。
忙忙碌碌,又是一天。同事,都下班去。剩下她一個人,腦袋不停想著,下午發生的事情。接下來的路,她該怎麼走?她和健誠的事情,應該要有一個了解。
健誠,完全沒有給若雅打電話。他是不打算解釋?還是想當作,沒有一回事?這一點,令若雅失望。對若雅來說,這代表著,健誠沒有想挽回的意思。既然,健誠沒有極力,挽回他們的婚姻,就等於,他想放棄。若雅也不必,苦苦留戀,這一段不愉快的婚姻。她應該知道,自己接下來,該怎麼做。
待續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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