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覺,他們在村子裡,住了將近兩個月。這天晚上,農民在村長家,準備了一個燒烤會。由於,今年的收成不錯。加上,小朋友的課業,在陸老師的教導下,突飛猛進。還有鈞恆,在協助村民,種植迷迭香的幫助。所以,村民辦了一個聚會,算是慰勞大家,連日來的付出。


下午,小朋友下課以後,便催促婉欣,和他們過去村長的家。鈞恆才從農田回來,也被小朋友,一塊兒拉去了。一路上,又是嘻嘻哈哈的,鬧個不停。鈞恆把握機會,用相機,不斷的按快門,補抓婉欣,每一個不同的角度。


婉欣知道,這個不安好心的鈞恆,一定又是小動作一堆。但是,在小朋友的面前,不容易掩飾真正的自己,也很難迴避鈞恆的拍攝。偶爾,會故意裝出一副兇悍的模樣,面對鏡頭來氣氣鈞恆。偶爾,會和小朋友,加快腳步,讓他跟不上。鈞恆可是一點,也不在意。婉欣越是有意的迴避,越是令鈞恆,質疑她的身份。


 


到了村長家裡,婉欣便撇開鈞恆,跑去廚房幫阿姨、婆婆們,做飯和包餃子。在美國的時候,她也常常,和玲媽媽,一起做飯。好懷念哦!


見婉欣,和大家聊得很開心,鈞恆的手,也沒有閒下來。拍了不少照片,把攝影器材收好,也加入包餃子的行列。他就是要靠近婉欣,就是故意,要作弄婉欣。一下子,說婉欣的臉上,有一隻超大的蚊子。然後,用沾滿麵粉的手,來幫她趕蚊子。弄得婉欣一臉麵粉,把她是氣得跳腳,痛罵他一頓。


一下子,卻又說,她的餃子包法不正確。親自給婉欣教學,又批評她做的不對。結果,抓著婉欣的手說,像這麼細細長長的手指,是什麼富貴手,一定是沒有下廚的女生。婉欣生氣的,把手收回來,才不理他。


原來,想頂撞他幾句。後來想想,他的目的,不就是為了,想整確婉欣的身份。婉欣才不中招,先給他忍下來。


他們兩個人,不時鬥嘴,又有很多,尷尬的眼神交流。阿姨、婆婆們,感覺上,他們是認識的。可是,問他們的時候,鈞恆說認識。婉欣,總是不承認,自己是認識鈞恆的。把她們,都給搞糊塗了。阿姨可愛的說,她和自己的丈夫,以前也不認識,吵著,吵著,就變成夫妻了。鈞恆笑得很大聲,然後給阿姨,來了個大大的讚。大讚阿姨說得好,說得妙。


 


晚上,幾位村民生了火。大家便圍在一起烤肉、吃東西,聽村民唱著歌。一個愉快的晚上,就這樣渡過。烤肉會結束,原來,村民想送他們回學校。他們都覺得,路程不是很遠,不需要麻煩村民,便自己提著手電筒回去。


沿路上,周圍都很暗。今天晚上的天空,星星特別的明亮。一旁的草叢,出現了一群螢火蟲。婉欣一時失言的喊,星星,星星!


鈞恆的反應很快,連續叫了她好幾聲婉欣。把婉欣給嚇到了,趕緊撇清關係。雖然,四周都是暗的。但是,很明顯的,看到婉欣加快腳步。而且,很刻意的迴避鈞恆的問題。她越是想刻意迴避鈞恆的問題,鈞恆越是想問。


鈞恆:‘張婉欣,我看,妳還是認了吧!’


婉欣:‘認什麼忍了!我都說,我不是了。’


鈞恆:‘如果不是的話,妳幹嘛迴避我?’


婉欣:‘沒有,你想太多了。’


鈞恆:‘明明就有!一直躲避我的話題,難道,是愛上我了!’


‘呀!’婉欣被鈞恆的話嚇到了,整個人,拐了一下,扭傷腳了。


‘怎麼了?’鈞恆很快的,便扶起跌坐在地上的婉欣。


婉欣:‘呀!好痛,好痛,好痛哦!’


 


婉欣的口聞,和當年,在岩洞,她弄傷的時候,是一模一樣的。鈞恆愣住了,不敢相信,他聽到,就和當時一樣。心裡,就一股莫名的感覺。讓他,收拾起開玩笑的心理。


鈞恆很認真的,很沉重的說:‘是婉欣嗎?婉欣,妳現在到底在那裡?’


 


四周太黑了,靠著一支手電筒,他們,根本看不到彼此的表情。但是,婉欣卻深深的,體會到鈞恆此時的心情。婉欣現在不是腳扭傷的痛,是心痛。對不起,鈞恆哥哥,又讓你想起我了。兩個人,沉默了一會兒。鈞恆才回過神,把婉欣扶起。


鈞恆很細心的問:‘還能走嗎?’


婉欣:‘我試試看。哎喲!好痛!’


鈞恆:‘來,我揹妳。’


婉欣:‘不用啦!我自己來,我能走。’


 


婉欣好不想,讓鈞恆,再回到那段痛苦的回憶裡。原來,還想硬撐。可是,才走幾步,就已經痛得,全身發抖。連鈞恆,都感受得到。


鈞恆:‘不能硬撐喔,要不然,傷勢會惡化的,我揹妳。’


婉欣:‘不用啦!我真的能自己走。’


鈞恆:‘給我聽話點,我說,我揹妳。’


婉欣:‘真的不用。’


鈞恆:‘給我乖乖聽話,這裡可是伸手不見五指,叫天天不應,叫地地不靈的地方。要是不乖乖給我聽話,我就讓妳暴屍荒野。’


 


鈞恆把他的攝影器材,掛到脖子上。蹲下來,把背,貼到婉欣胸前。婉欣鼓起很大的勇氣,才把手,放上鈞恆的肩膀。鈞恆抓著婉欣的手,往前傾。把手電筒,放到婉欣手心。便揹著婉欣,往回去的方向走。


就像上次,她在岩洞受傷的時候,鈞恆揹著她的情景,是一模一樣的。他們,彷彿回到從前。彷彿,回到那一天。不同的是,那一天,鈞恆告訴她,很多人生的大道理。今天,這個晚上,就只有蟲叫的聲音。


婉欣和以前一樣,還是那麼輕,那麼瘦。鈞恆有感而發,講述了當年,揹著婉欣,漫步在星空下的故事。


鈞恆:‘好多年前,我也曾這樣,揹過婉欣。她和妳一樣,也是傷了腳踝。’


婉欣‘是嗎?’


鈞恆:‘嗯,不過,當時她是為了掙脫腳鐐,去找我,才受了傷。’


婉欣:‘喔。’


鈞恆:‘婉欣,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。她的思想,很單純。當天,她也是痛得,像妳一樣呱呱叫。我們,也看到好多螢火蟲。還站在草叢前,看著螢火蟲飛舞。’


 


鈞恆很感動的,把當年發生的事情,說得栩栩如生。令婉欣,就像置身在當年的情景裡。鈞恆的背彎,還是一樣的溫暖。透過微弱的燈光,靠在鈞恆的背上,從他的側邊,可以看見,他的側臉表情。


在懷念和婉欣相處的日子,鈞恆是陶醉的。婉欣的每一件事情,他都記得。對婉欣的思念,沒有因為歲月的流逝,而減少。相反的,對婉欣的想念,是一天,比一天深。他愛婉欣的決心,更是沒有改變。他對婉欣,還是充滿著憧憬。


婉欣,好想摸一摸鈞恆的臉。這些年,為了找她,他也歷經了不少挫折。在她看到鈞恆第一眼的時候,婉欣的第一個反應,就是鈞恆變瘦了。也許,在外國的時間比較多。也許,是回家吃媽媽煮的飯,比較少了的關係,才令他瘦了。


還好是背對著鈞恆,要不然,婉欣一定會被,鈞恆的真情流入給打動。婉欣的淚水,不經意的,流了下來。悄悄的,落在鈞恆的手上。鈞恆察覺了,卻沒有回應,繼續的走。多麼希望,這是一條,永遠走不完的路。鈞恆不介意,一直揹著她。


 


回到學校,鈞恆把婉欣,揹到她房間,放她坐在床上。和婉欣,共同住在學校,已經一段日子了。可是,這是鈞恆第一次,踏入婉欣的房間。婉欣的桌子,擺放了一個小瓶子。瓶子裡,有很多紙星星。


桌子上,還有一個相架。還沒來得急,看清楚相片裡的人,婉欣便催促他出去。


鈞恆:‘不是要跟妳擦藥嗎?’


婉欣:‘不用了,我自己來。’


鈞恆:‘我幫妳。’


婉欣:‘不用了,我自己!’


鈞恆:‘我幫妳啦!’


婉欣:‘我自己!謝謝你揹我回來,你也累了,去休息吧。’


 


鈞恆很堅持,要幫婉欣擦了藥,才回房休息。可是,婉欣說什麼,也不讓他碰自己的腳。而且,一直拿自己的家規做藉口。總之,不管鈞恆怎麼說,她就是不讓。還忍著痛,硬是把鈞恆推出門外。


婉欣的總總舉動,加深了鈞恆,對她的懷疑。很多事情,是感覺得到的。鈞恆不斷的重組,婉欣這段日子,給他的訊息。如果,今天是一個外人,聽到鈞恆在陳述婉欣的故事,一定是充滿著好奇,會有許多的疑問。婉欣,這一路上,都沒有給鈞恆,任何的回應。是令鈞恆,感到疑惑的。第一次,來學校找她的時候,她的反應,也是一樣。


這些年,凡是聽過他和婉欣故事的朋友,無論是認識,或不認識的,很少有像她這麼冷靜的。她就好像,已經知道整個故事的情節。完全沒有好奇的心理,只有滿滿的傷感。還好幾次,悄悄的落淚。


 


還有她的腳踝,沒有理由,總是不讓人家看。哪什麼爛家規,根本就是藉口。就算像美國,這麼先進的國家,目前,也沒有可能,完全將她腳踝上的疤痕去除。就算是做了雷射手術去除,還是會很明顯。家規,根本就是她不給看,才找出來的藉口!


一般上,大家看到他,帶著一個那麼大的玩具熊,一定會很訝異。玩具熊,可是這些年,他踏遍世界各地的焦點人物。陸老師,也是毫無反應。一點,也沒有被玩具熊心動。


之前,他認為,也許,婉欣是已經洗了腦,什麼都不記得。跟他現在的想法,好像有點不搭。對鈞恆來說,這位陸老師,明明就是婉欣。只是,她不承認,努力的掩飾自己的身份而已。


 


 


待續……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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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麗麗ちゃ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