婉欣和鈞恆的事情,鈞恆家,也略有所聞。但是,大家都不敢問。有幾次,家裡找藉口,要鈞恆回去。鈞恆卻以公事繁忙,沒有時間。


有一次,紀媽媽向鈞恆埋怨,已經很多個家庭日,他都沒有回家吃飯。下令這個周末,無論如何,一定要放下手頭上的工作,回家一趟。


 


樂兒下午,就過幫忙去了。在廚房裡,紀媽媽開了口,問她和鈞恆之間,是不是出現了什麼問題。雖然,她有滿腹的委屈。但是,卻沒有透露,也不想多做解釋。只是告訴紀媽媽,情侶之間,總是會有爭執的時候,叫紀媽媽放心,不必擔心。


而鈞恆,算準了時間。等到開飯的前一刻,才踏進門口。目前,他和樂兒狀況,就好像火星撞地球。一見面,就有爭執不完的事情。他不想讓家人,有機會過問他們的事情。也不想,和樂兒有太多相處的時間。


他和樂兒,完全沒有眼神交流,沒有言語上的互動。坐在餐桌前,還刻意,和樂兒保持一段距離。吃飯的時候,也沒有好好品嚐紀媽媽的料理。扒了幾口飯,挟了一些菜,就說還有事情處理,要走了。


鈞恆的舉動,已經令家人的猜測,是完全正確的。他們才離開以後,大家都議論紛紛。鈞恆都已經表態了,樂兒,更是不敢留下。她好擔心,會被鈞恆家人圍攻,忍不住,把一切都抖出來。見鈞恆要離開,樂兒也藉故,和他一起離開。一上車,兩個人又開始吵起來。


 


樂兒:‘紀鈞恆,你可不可以尊重我一下呀?’


鈞恆:‘我那裡不尊重妳了?’


樂兒:‘你的家人,已經在懷疑,我們的感情出現問題。你媽媽,剛才已經開了口問我。你看看自己剛才的舉動,是想讓全世界的人,都知道,你愛上了別的女人,要和我分手嗎?’


鈞恆:‘沒關係,我不在乎。妳要說的話,就說吧。反正,分手是遲早的事。’


樂兒:‘紀鈞恆,你!’


樂兒簡直氣炸了,叫鈞恆讓她在路邊下車,馬上就給以軒打電話。當天晚上,幾乎,把以軒家裡,可以喝的酒,都喝光了。喝得爛醉,連家都不回了。反正,鈞恆也是在醫院陪婉欣,家裡連個人影也沒有,回去幹嘛。


 


經歷了這麼多事,婉欣變懂事了。懂事的代價,就是必須獨立。自己要會,為自己的事情作主。但是,懂事了,卻不能代表,她能夠,或是願意去承受。難道,想選擇自己,想要過的生活,就那麼困難嗎?


她自覺,自己還蠻會鑽牛角尖的。每次發生事情的時候,都讓鈞恆為她擋。她不想,再為難鈞恆。不想,鈞恆會成為,她與家人的夾心人。更不想,以後會受到他們的撻伐,令鈞恆難受。


說真的,都已經不需要,再接受催眠治療。所以,已經不需要再繼續住在醫院。讓她搬回迷迭村嗎?她又不懂得種植迷迭香,也不曉得,出產優質迷迭香的秘訣是什麼。鈞恆也不會答應,讓婉欣回到迷迭村。而且,還一直要她留在他身邊。


可是,她卻無力承擔,對鈞恆的愛。這段刻骨銘心的愛,是她這一生中,最痛苦的經歷之一。沒有人,可以向她保證,她不會再受傷害。她不想,讓自己還有機會受傷。在傷害來臨以前,她寧願選擇放棄。


 


她原來,好像知道,自己要的是什麼,又好像不是很清楚。自從,樂兒來找過她以後,讓她的方向,變得更不明確。她真的不想,在過這種,紛紛擾擾的日子。她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,沒有煩惱的世界。


媽媽離開了,小黑子也走了。連爸爸,都不再了。現在,也沒有什麼好牽掛的。既然,活得那麼痛苦,是時候,應該做個了結。接受達夫的見意,何嘗,不是一件好事。是時候,把鈞恆哥哥,還給樂兒姐姐了。


也許,離開以後,鈞恆不會和樂兒開花結果。但是,眼前所發生的,她已經受夠了。不管他們會不會在一起,這一些,都不在她掌控之下。雖然,離開鈞恆,她還是會痛。可是,等她將所有記憶,刪除以後,她就不會再有痛。


 


婉欣決定,到美國接受治療。這段痛苦的回憶,她實在承受不起。她欠鈞恆的,太多了。到美國接受治療,把所有的記憶洗掉,對大家都好。雖然,對她來說,是一件殘酷的事情。但是,為了鈞恆,她願意從零開始。而且,好希望,盡快離開。


和達夫談過,連絡美國的醫院,加上處理一些文件的時間。最快,要兩個星期的以後。婉欣到了美國,會以一個,全新的身份接受治療。在美國,將會有人接待。達夫聯絡美國的醫院,主要代辦婉欣的案子。等她到了美國,將換到其他治療所。所以的資料,相關連絡的人,都是婉欣要求必須保密的。所以,等婉欣到了美國以後。達夫也無法取得聯絡。


 


既然,已經向樂兒攤牌。鈞恆希望,婉欣能盡快給他一個答案。在這樣拖下去,也不是辦法。


鈞恆:‘婉欣,上次和妳提過,留下來的事情。妳考慮得怎麼樣了?’


婉欣:‘鈞恆哥哥,你的書,什麼時候會完成?’


鈞恆:‘跟留下,有關係嗎?’


婉欣:‘你先回答我啦。’


鈞恆:‘其實,已經完成了,只差編排的工作。只要編排好,交到出版社,就大功告成了。’


婉欣:‘那麼,需要多久的時間?兩個星期,夠嗎?’


鈞恆:‘兩個星期,會比較趕。如果加班的話,應該沒問題。’


婉欣:‘那好,這兩個星期,我們都不要見面。你就好好把時間,都花在工作上。等兩個星期後,你把工作都完成了,我才給你答案。’


鈞恆:‘兩個星期,都不能見面喔?’


婉欣:‘嗯,這是我唯一的要求。’


鈞恆:‘那,能講電話嗎?’


婉欣:‘嗯,可以。可是不能聊太久喔!會妨礙你的工作進度。’


鈞恆:‘真的需要這樣嗎?兩個星期不見面,好長的時間,我會很不習慣哦!’


婉欣:‘我覺得,這些日子,你都把時間,花在我身上,耽誤了自己的工作。這樣不好,我想,你先把手上的工作,都給處理好,我們再來談我們的事情。反正,也只是兩個星期而已,你就答應吧。’


 


和婉欣,經過一翻討價還價。最後,鈞恆還是很勉強的,接受婉欣的要求。也對啦!雖然,來往醫院,大學和家裡的距離,並不是很遠。但是,每天這樣趕來趕去。在路上,花費的時間不少。把花在路上的時間,用在工作上,能做好多事情。


鈞恆,不曉得婉欣背後暱藏的用意。既然,是婉欣的一番好意,鈞恆只好忍痛,全程投入工作。下來的日子,鈞恆把所有的精神,都擺在工作上。每一天的早、午、晚餐時間,鈞恆都會給婉欣打電話。婉欣已經很瘦了,擔心在沒有他監督的情況下,她三餐不定時,或沒吃,還是吃太少。


每一天,總是會在電話裡,給她唸一下,才願意收線。有的時候,甚至,要婉欣開視訊讓他看。鈞恆越是貼心,婉欣的心裡就越難過。


 


這段日子,鈞恆完全沒有把樂兒,放在眼裡。白天,他都留在大學的研究所。晚上很夜,才回到家。洗了澡,便回到客房。在婉欣臨睡前,總是會和婉欣講電話,哄她睡覺了,自己才就寢。


有好幾個夜裡,鈞恆忍不住,差點就要違背婉欣的承諾,往醫院跑。可是,想到自己曾經答應過婉欣。不想讓婉欣失望,認為自己是一個言而無信的人。只好用疲憊,來說服自己早點睡。


眼睜睜的,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,已經愛上別的女人,還每天輕言蜜語。樂兒的心裡,當然很不是滋味。但是,婉欣已經給了她一顆定心丸。婉欣,已經把自己,即將到美國,接受洗腦治療的事情,告訴了樂兒。往後,即使是再見到鈞哼,她也不曉得,眼前的這位男生是誰。


如果能馬上離開的話,婉欣也希望能早些走。可是,手續就是要兩個星期。她曾經向樂兒承諾,等鈞恆工作完成的時候,她已經走了。從此以後,也應該不會再有機會,和鈞恆見面。所以,樂兒不斷的告訴自己,這兩個星期,她就忍著。頂多,也是多看鈞恆兩個星期的臉色而已。


 


隨著時間,一天天的流逝。這一唯著,婉欣即將到美國的日子,越來越近。但是,和鈞恆的距離,將變得越來越遠。對鈞恆的思念,當然是有增無減。但是,除了忍耐,還是忍耐。只怕,在見到鈞恆的時候,之前的努力,會前功盡棄。


這樣的日子,對婉欣來說,已經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。在這段日子,她曾經想過。等她去美國接受治療以後,這樣的痛苦,將不再有。但是,當她選擇,忘記痛苦的同時。是不是,一唯著,連自己的父母,甚至小黑子,將不會出現在她的記憶裡。


這樣做,好嗎?正確嗎?事情到了這種地步,已經不能回頭。兩個星期下來,她明顯消瘦。


 


在助理的協助底下,鈞恆的工作進度很順利。為了盡快見到婉欣,他比之前答應婉欣的時間,提早了一天完成。鈞恆很高興,下午,他把所有的資料,都交到出版社,便去找婉欣。可是,婉欣卻曾經向樂兒承諾,不會在見鈞恆。


當鈞恆發簡訊給她,說自己就在去醫院的路上。婉欣請達夫,幫她向鈞恆,撒了一個謊。情急之下,達夫只好告訴鈞哼,他請婉欣,幫他做個實驗。實驗還在進行中,婉欣不方便見他。而且,實驗也不能中斷。


鈞恆好奇的問,到底是甚麼實驗。原來,還想過去醫院等。達夫卻說,不曉得會忙到幾點,叫他等電話,或是明天在過去。鈞恆還納悶的說,特地把工作趕好了,還是要等到明天,才能和婉欣見上一面。


這頭打發了鈞哼,擔心他不死心,又給他往醫院跑。便和樂兒串通,讓樂兒打電話給他,說他不舒服,希望鈞恆回去陪她。本來,就錯在鈞恆,樂兒都還沒有消氣。但是,為了挽回鈞恆的心,再生氣,也要放下身段。在樂兒苦苦哀求當中,鈞恆還是回去了。反正,只是在忍耐一天,就能見到婉欣了。


 


為了留住心愛男人的女人,真的甚麼方法,都要用盡了。樂兒讓自己的病,變得很嚴重。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,粘在鈞恆身邊,一部也不讓他離開。已經很久,沒有像這樣,纏在鈞恆身邊,依偎著他,然後回憶在美國,上大學的日子。


雖然,鈞恆不是那麼願意聽。可是,樂兒就是想講。希望讓鈞恆回到,能把過去甜蜜的回憶,給抓回來。然後,要鈞恆為她煮粥。以前,她生病的時候,鈞恆都會煮給她吃。






待續……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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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麗麗ちゃん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